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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结婚十年

结婚十年

结婚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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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医治爱的河流】

文/喻书琴


    注定有一天,我俩中的一方会带着悲恸参加另一方葬礼。丈夫说希望他先回天家。因面对生离死别,我比他更坚强。其实,我不是比他坚强,而是因为如此深的相信,虽然这世界所有的婚礼,都将以欢乐开始,以悲恸结束。但唯有一场婚礼,以悲恸开始,却将以欢乐结束。


谁不是病人呢?


2015年4月24日。我和丈夫结婚十年。


早起,来到厨房,阳光明净,柳絮飞舞。像往日一番洗切煮炒后,女儿一走进来就乐滋滋地对我说:“妈妈,结婚周年快乐!”


对这个结婚十周年,最激动的反而是俩孩子,前几天逢人就说这事,以致他们班老师、同学、家长几乎人人皆知。孩子们是最具有幸福感的,就像海子一样,愿意把“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送完儿子上学后,意外发现丈夫竟在家没去,说要请一天假。


我说:“好啊,你这段时间工作那么抓狂,就需要请一天假,安静读经、灵修、默想。我俩今天一不必拍照,二不必请客。给你一个硬性任务,写一篇婚姻总结吧,字数不限。”


丈夫耸肩:“好久不写东西了,写作需要心安静,我现在很难。”随机又加了一句:“真要写,我就写一篇忏悔录。”


我很惊讶:“为什么要写忏悔录?”


“亏欠上帝,亏欠你啊!”


我才想起前天晚上,我给他讲述刚陪儿子看过的安徒生童话《冰雪女王》。一个关于罪与爱与救赎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恶魔制造了一面可怕的镜子,只要照一下这面镜子,你眼中的真假、善恶、美丑、爱恨、是非都将颠倒混淆,恶魔洋洋得意,拿着这面镜子准备捉弄上帝,没想到,镜子在空中时不小心被摔成千千万万碎片,飘荡到世界各角落。


而此时此刻,小女孩格尔达与邻居小男孩加伊正坐在玫瑰花盛开的阁楼上,一起看着动物画册,一起唱着古老圣诗:“山谷中玫瑰花长得丰茂,在那里我们遇见圣婴耶稣。”而格尔达的老祖母在明亮的晨光中颂读着《圣经》:“你们若不回转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能进天国。”


教堂的钟声敲响之际,一块镜子小碎片不幸飘进加伊的眼睛,深深灼伤了他。随即,那个善良的加伊变成一个邪恶的男孩。他骂骂咧咧起身,掐掉玫瑰,扔掉画册,也甩掉那个想要帮他止疼的小格尔达。他甚至厌烦和嘲笑她为他流下的眼泪。


最初,他还能体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会有烦躁、挣扎和痛苦之感。但随着世界上灵魂最冷漠的冰雪女王的到来,她用冰冷之吻吻了加伊,他就不再感觉碎镜所带来的任何痛苦了,也彻底忘了格尔达,甚至兴高采烈地尾随冰雪女王而去。而格尔达始终不肯相信加伊死了,她开始踏上拯救小伙伴的漫漫征程……


那晚丈夫听得特别认真。


第二天清晨我刚睁开眼睛,丈夫就突然叹息着说了一句:“我觉得我就是那个镜子碎片揉进眼睛里的男孩加伊,你是那个拯救我的女孩格尔达。”


我一怔,知道他自觉这段时间有一些忙乱迷失。我其实也很为他这种瓶颈状态难过。除了聆听、陪伴、建立同理心、一起祷告。我发现我做不了什么。人对人的影响何等有限?!


于是,我长叹一声:“我不能拯救你,唯有主耶稣的圣灵才能拯救你。”


在那些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碎冰”侵袭下,谁不是加伊呢?谁不是病人呢?谁不是罪人呢?谁不需要救赎呢?唯有主耶稣才是那个完全没有受”碎冰”玷污,并真正能用爱之泪水施行拯救的格尔达。


“我们两个都是对方负伤的治疗者”

在不曾认识上帝,也不曾认识丈夫之前,我的确就像眼被刺裂、心被冻结的加伊。


我很少流泪。因为眼泪让人软弱。何必呢?我要的是坚强。而石头和冰块是最坚强的。所以我一直以自己太上忘情式的坚强而自诩。


但骨子里骄傲的坚强下面,那种活在罪中的分裂感和活在死中的虚无感始终挥之不去,并渗透到爱情观和爱情实践。我会反复问:“如果没有永恒,人为何要读书、工作、结婚、成家?为何要爱呢?如果没有更深信仰的盼望,此在的婚姻情爱有何价值?小家庭般的幸福在最本体的虚无面前有何意义呢?”


人性多么可笑,虚无的我压根就不打算进入婚姻,却带着精致的利己主义动机进入恋爱,当爱的新鲜感消逝,又在爱的无力感中拖延,然而这于对方又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和伤害?


从1998年大学二年级初次接触福音后五年的时间,上帝一直用祂的圣洁来光照我内心的罪污,用祂的永恒来温暖我内心的虚无,一步接一步,冰封的碎镜在瓦解。我内心开始变得容易受感动了。


而那最后那一块碎片的彻底瓦解,则是在2003年夏季的一个清晨,我在学校花坛前唱一首赞美诗《流血歌》:“嗟乎!我主为何流血?为何忍受死亡?为何甘为卑微的我,遍历痛苦忧伤?”唱着唱着,突然泪流满面,痛悔哭泣半个小时之久。哭完,觉得天地都不一样了。


从那天起,我结束了那段伤痕累累的恋爱,并定下心志,要全心全意来报答主耶稣救赎我这样一个败坏罪人的恩典。而婚姻,则成为我要以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一种实践。所以择偶标准再简单不过——只要是一个真诚的基督徒男生就好。


一年后通过网络写作认识了丈夫。先是邮件文字交流,探讨人生、信仰、灵魂黑夜体验等问题,开始有半缘修道半缘君的相惜相知之感。后正式见面交流。第一次见面,他带了一本书送我,这本书的名字叫《负伤的治疗者》。卢云神父写的。


书名深深吸引了我。觉得有某种忧郁的温柔。


在随后近半年的恋爱中,我俩真实体会到这句话:负伤的治疗者。我们各自背负着我们截然不同的童年、少年、青春,沉甸甸走向彼此。那么漫长的二十多年中,怎么可能没有深深浅浅的伤痕?那些伤痕,有的是他人的罪造成,也有的是自己的罪造成,都刻入个体生命的血液。既然是真心希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么,恋爱的过程,便不再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更多是将那些伤痕袒露出来的过程。


他那边还好,原生家庭温暖和睦,没有谈过任何恋爱,从小都在圣经的教导中长大,偶尔有些小小的叛逆,总体都算明净,而我这边,家庭阴霾、恋爱迷失……有那么多百孔千疮的记忆。那么,我说的过程,需要勇气,而他听的过程,更需要勇气。


记得好几次,我回忆往事时,无论是语气麻木,神色木然之时,或语无伦次之时,都让他听得心惊胆寒,寝食难安,又是痛苦又是怜惜,那都是他成长的世界从不曾经历过的,但他因爱我的缘故,毅然选择一同背负我的伤痕,并盼望能成为我的治疗者。


然而,他也只是凡夫俗子,肯定也会有他背负不了时。于是,他更深承认自身的有限,转而将我交托在上帝医治的圣手中。一方面,谁也不是谁的救赎主,爱情无法治疗人心,只有上帝的真理之光可以。但另一方面,爱情中一方的宽容、怜悯、接纳的确能让另一方得到较大的安慰。从他身上,我更深看到上帝的宽容、怜悯、接纳,并为这段恋情深深感恩。


我之于他,是如此;他之于我,也是如此。多少次,我们一同来到上帝面前,承认我们只是两个软弱的孩子,何等需要天父的赦免与医治。

所以,到了婚礼那天,丈夫在向众人作见证时,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们两个都是对方负伤的治疗者。”


其实,恋爱的那短短五个月,他更像真心渴望帮助加伊的格尔达,而我更像真心渴望成为格尔达的加伊。

你若不压橄榄成渣


我带着对格尔达式的理想主义英雄情怀进入婚姻,然而,没过多久才发现,在外部环境一轮又一轮的考验之下,内心中一块又一块“碎冰”不断呈现出来。


如果,婚姻只是夫妻两个人的事,只限于角色定位、夫妻分工、夫妻沟通、爱的几种语言等方面,我会觉得和丈夫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没问题。我俩都还算宽容温和的性格,这十来年间也就吵过五六次,那么,没准就会以自我人性中的美善而骄傲。


然而,婚姻却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人加上更大的世界。要面对的不仅是夫妻关系、还有亲子关系、还有各自的原生家庭关系、共同的朋友小圈子关系,以及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中所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除此以外,还有各自职业发展的问题、家庭财政的问题、世俗潮流的问题。


十年中,上述方方面面我们都遇到过挑战。真实地面对最具体最琐碎的生活际遇,才发现,践行婚礼上的那份盟约——彼此委身、彼此舍己、见证真理、荣耀上帝——并不容易。理论上,基于圣经原则的世界观、人生观、工作观、婚恋观、生死观……每个层面都又真又善又美,但具体实践起来,阻力大,难度高,更重要的是,人性又那么容易自保、自怜、自欺、自义……


从我这方面,婚后进入媒体的冲劲、很快意外怀孕的郁闷、不得已辞职考博的失败、借款买房的焦虑、做全职妈妈的困惑、工作后父母来京的不满、双方家人安顿冲突的激化、再度辞职回家的忐忑、去留第二胎的挣扎、养两个孩子的操劳、选择主内学校的纠结、卖房搬迁的艰辛、再度工作后职业与家庭的平衡、弟妹女儿的离世、生死无常的震醒、第三度辞职回家的定夺、原创写作与个体化牧养的使命……这些事回头一看,哪一样不曾让我如临深渊呢?


从丈夫这方面,婚后被其朋友提携去知名外企的惊喜、几年后辞职与其朋友一起创业的打拼、再几年后辞职准备读神学的寻求、遭家人反对后对出路的迷茫、这几年开拓主内事工的艰辛、内忧外患张力中的试炼……回头一看,哪一样不曾让他如履薄冰的呢?


其实,养家糊口的压力、生儿育女的艰难、原生家庭的矛盾、职业发展的困惑等等这些只是表象问题,而深层问题依然是我们的人性如此复杂而善变。在一路风雨中,最能暴露我们本性中的各种恐惧、焦躁、冷漠、得失心过重、缺乏安全感……


然而,我看到自己本性的复杂善变,也更看到上帝恩典的忍耐恒久。这些恩典不只是创造之恩,救赎之恩,护佑之恩,也常常是熬炼之恩。就像结婚十周年的晚上,参加孩子学校的家长课堂时,高牧师让众家长唱的那首赞美诗竟然是《炼我越精》:“你若不压橄榄成渣,它就不能成油;你若不投葡萄入酢,它就不能成酒;你若不炼哪哒成膏,它就不流芬芳……”此歌简直就是一个极好的婚姻注解。


而我被熬炼的生命岂不一样呢?有些时候,上帝藉着患难坎坷的际遇,让骄傲的我变得更谦卑也更柔韧;有些时候,上帝藉着柳暗花明的际遇,让焦虑的我变得更信靠也更交托;也有些时候,上帝藉着平淡无奇的生活,让偏执的我变得更平衡更冷静。还有些时候,上帝藉着一段经文、一本好书、一些属灵长者的勉励、尤其藉着我生命中的另一半,让我变得更明白爱的真谛。


依然记得七年前我不顾一切执意要堕胎,试探丈夫说我已将腹中胎儿打掉的那个晚上。我比加伊心中的碎冰还坚硬,正是丈夫比格尔达眼中还悲伤的泪水才让我柔软下来,放弃了那一黑色想法。后来问他,何必那一晚哭的那么肝肠寸断?他说,他也不知道。应该是被圣灵感动。一想到那个小小的胎儿是有灵魂的,在冥冥中飘来荡去,追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故意不要自己时,他就不禁泪流满面……


那时,我才知道我其实本质上是不愿意成为格尔达的加伊!

记住这一生都有“碎冰”潜伏



他的眼泪让我不得不面对内心最难瓦解的那块“碎冰”——对生命本身的极度冷漠,且是非常心平气和的冷漠。


从那次堕胎未遂起,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写成长回忆录,更深层次地梳理我近三十年来生命中各种出现过的 “碎冰”。写完该书后,对生命的医治,对人性的真相,对恩典的感触开始前所未有的被拓宽。


随后,我开始更深的学习将生命放手交托,内心变得越来越宁静。然而,安静不是隐逸。我看到身上还有很多的使命,于是也开始从比较整全的角度,去阅读婚姻类、亲子类、灵修类、见证类、家政类、时间管理类的好书,并尽可能在细微的日常中操练运用。


经历前几年的生活试炼期,也经历这几年的生命沉潜期,我内心中加伊的“碎冰”似乎被剔除得越来越少,而格尔达的眼泪似乎被触动得越来越多。当然。只是似乎。我总是提醒自己记住,我这一生都是加伊,我这一生都有“碎冰”潜伏。


当我越来越渴慕,定意放下自己的贪嗔痴,定意活出上帝的信望爱时,就越来越明白,上帝最初创造我的心意,创造丈夫的心意,创造婚姻的心意,创造这个世界的心意:本于恩典之爱、依靠恩典之爱、归于恩典之爱。


同样,当我越来越容易被上帝的这份恩典之爱所感动流泪时,也就越来越容易警惕自己生命中的“碎冰”,也就越来越容易察觉丈夫和他人生命中的“碎冰”。有时在夜间,丈夫说出来和未说出来的那些愁苦、叹息、恐惧、麻木……都让我看到加伊的影子。我只能一边专注聆听,一边静默祷告,一边建立同理心,一边用上帝的话语来劝勉激励他。于是,我变得越来越像对方的心灵治疗师。


这并不意味着我比他更属灵,只不过我更幸运而已。我的工作性质决定,有较多的时间和空间能与那些历久弥香的灵性文学打交道,而他的工作性质决定,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则是与日新月异的科技产品打交道。文学总是比科技更接近内心本质一些。


在这个时代,男性面对的“碎冰”似乎比女性更多。技术、金钱、权力、性……的诱惑只是表象而已,更深层次的依然是坚硬强悍如冰的自我。


就像加伊在冰雪皇宫中,嘴唇冻得发乌,内心也冷得发寒,但他不自知,也不自觉,只是摆弄着无情无义的冰块游戏。因为冰雪女王说过,如果加伊能够将这些冰块拼成“永恒”二字,就可以给他自由。但加伊怎么拼也拼不出来。


如果你不忍心他被囚禁在华丽的冰雪皇宫里,而是渴望他重新回到玫瑰飘香的小阁楼,听着钟声,翻着画册,唱着圣诗……那么,你必须成为格尔达。尽量先小心自己不被“碎冰”所玷污的格尔达。甘心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小伙伴的格尔达。


你必然会在肩负使命的路上被安逸之美景所迷惑,流连忘返,忘记了在苦难中的他和他们;就像格尔达在那个老女巫的花园里被安逸之景所迷惑,流连忘返,忘记了苦难中的加伊。


但是,当你注目于为了爱而甘心来到世界受苦受死的主耶稣时,你会在流泪中重新记起你最初的使命;就像当格尔达注目于那朵唯一没有被魔法蒙蔽的玫瑰花时,她在流泪中重新记起她最初的使命一样。


格尔达重新上路了。她惦记着玫瑰花,默念着主祷文,在穿越重重磨难之后,光着赤脚来到那间极度寒冷的宫殿。


加伊依然坚硬如冰。她热切地抱住他,但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于是,她流出许多怜悯的热泪,流到他的眼中,也流到他的心中,他心中的“碎冰”开始融化。格尔达又唱出那首记忆中的圣诗:“山谷中玫瑰花长得丰茂,在那里我们遇见圣婴耶稣。”


这首圣诗有何意味?玫瑰花和耶稣又有什么关系?其实,作为一名敬虔的基督徒,安徒生在他的另一篇童话《世上最美的一朵玫瑰花》里写过,“她在这书页上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玫瑰花——从十字架上的基督的血里开出的一朵玫瑰花。看到这花的人永远不会死亡!”


于是,加伊在泪水和歌声中内心被融化,灵性被苏醒。他认出了格尔达,他俩拥抱着又哭又笑,所有的冰块也跟着翩翩起舞,而当他俩累了躺下的时候,他俩的身体竟然拼成了“永恒”二字。


因为,唯有爱可以永恒,爱比死更坚强。


你会在你的婚姻之爱背后看到更大的永恒之爱吗?你会真实体会彼此在负伤中的医治吗?你会为渴望扶持对方的生命成长而流泪吗?


这一生,我们既是心藏碎冰的加伊,也是心含热泪的格尔达。当我们不断注目于上帝救赎的恩典之爱时,我们就会越来越像那个有情有爱有使命有眼泪的小格尔达。


我最需要问自己的是,有没有像小格尔达一样,常常存着温柔、安静、舍己的心,为丈夫流泪代祷呢?


同奔今生客旅,同候永恒家乡




“加伊和格尔达最后怎么样了呢?他们回家了吗?”孩子们问。


“童话中加伊和格尔达回家了,并且比以前还相亲相爱;现实中我们死亡后,也会被接回天家,活在完全的爱中。”我答。


侄女小秋雨去世后,我和孩子们,还有和丈夫多次探讨死亡问题。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注定有一天,我俩中的一方会带着悲恸参加另一方的葬礼。


所以,丈夫说过希望他先回天家。因为面对生离死别,我比他更坚强。

其实,我不是比他坚强,而是因为如此深的相信,虽然这世界所有的婚礼,都将以欢乐开始,以悲恸结束。但唯有一场婚礼,以悲恸开始,却将以欢乐结束。


悲恸源于主耶稣的十架,他在巨大的苦难中担负我们的罪,我们的死,我们的审判,不惜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而欢乐源于主耶稣的复活,他的复活象征罪已经赦了,死已经亡了,审判已经被怜悯胜过了,我们这些蒙救赎之人也将会以圣洁之心和荣明之身进入复活。


在那场永恒的盛大婚礼中,不再有死亡、悲哀、哭泣、疼痛……相爱之人在上帝的大爱中必永不分离。因为,爱本是永不止息。


所以,如果问,走完婚姻第一个十年后,对第二个十年有何期待的话,我惟愿我俩在这段人生短暂客旅中,也在这场人生短暂婚姻中,内心的信、望、爱更深地被上帝的恩典所拓展,努力效法基督,更深合一、同奔窄路,共担使命,为着天家那场最完美的婚礼而认真预备自己的心灵……


就像上周教会主日敬拜时弟兄姊妹们所唱的:“你的马槽,使我生无家之想;你的再来,使我怀未见之乡。”


就像C·S·路易斯在去世前最后一本书里,谈到对永生和与亡妻相见的盼望:“那新天新地也是天与地,但与世上的天地不同。我们在基督里复活时,这新的天地将在我们中间升起,经过悠悠沉寂和黑暗,万鸟将齐唱,众水将奔流,光与影将绕经群山。我们的朋友会认得我们,笑着来迎……”


就像得救之后,不再为“碎冰”所玷污的小加伊,不再为使命所差遣的小格尔达,两人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回到家。那时,他们已经成长为大人了。但他们惊讶地发现,夏日的玫瑰依然在怒放,教堂的钟声依然在敲响,那本画册依然静静地在为谁等待,就像他们从来不曾离开。


而格尔达的老祖母依然在明亮的晨光中颂读着《圣经》:“你们若不回转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能进天国。”他们突然明白了那句圣诗的真正含义,挽着手相视而笑。


我和丈夫也在等待号角吹响、天使颂赞、身心得赎的那一天,会成为最最纯净的小加伊和小格尔达,含笑着,走向基督,也走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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