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40年代以后,经过卡尔·亨利、Harold J. Ockenga、葛培理等人的合作和努力,“新福音运动”逐渐走出分离主义的胡同。再从薛华对1973年最高法院对堕胎的判决打响第一炮,80年代带来了“道德大众”,以及“宗教右派”。整个福音界几乎被它所反对的(自由主义)社会议题所定义,这就是所谓“文化战争”。福音派大多数与共和党间划上等号,成为政治舞台上的积极活动分子,例如“爱家团契”的道布森牧师。
v 历史上,支撑美国文化的三只凳脚是:新教、民主制度与资本主义 。新教(主流教会为主)为美国文化、社会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言说和一组道德语言。
v 美国主流教会从1965年以超过50%的人口,到今天已经不到8%!他们早已失去了决定美国社会议题的能力,甚至再也不能对社会的语言发挥实质的影响力。
其三、在2009年皮龙论坛(Pew Forum)上,著名社会学家 Robert Putnam(哈佛大学)与David Campbell(圣母大学)对美国宗教趋向发表研究报告(内容摘自将在2010年出版的:“American Grace: How Religion Divides and Unites Us”)。他们发现,今天美国的年轻人离开宗教的比例(30-40%)是上一代的4-5倍(5-10%)。他们认为,“文化战争”是年轻人趋避信仰的一个主要原因。
针对他们的警钟,有人认为,当“婴儿潮”结婚生子以后,很多都回到教会。不过,《今日基督教》2010年11月份的一篇文章(Drew Dyck:“The Leavers: Young Doubters Exit the Church”)认为,这次不会了。第一,文化的世俗化已经产生结构性的改变,今天的年轻人生长在“后基督教”的环境里。第二、今天人浮于事工作难找,青年人成家的时间表推迟。30岁以后的人更加定型,很难再改变。第三、这次离开宗教的比例远高于往常。作者说:“人们总是改变宗教信仰,以配合他们的行为。”
之后,《unChristian》两位作者之一,David Kinnaman从事了八个全国性的研究计划。抽样调查了1296个千禧世代,受访者都有教会背景。他发现:在教会长大16-29岁的人中有59%离开教会,他把他们分作三个部分:“游牧族”、“浪子族”和“放逐者”。(详见:“You Lost Me: Why Young Christians Are Leaving Church, and Rethink Faith,” 2011,可参考《举目》网站拙文。)
根据弗吉尼亚大学社会学讲座教授James Davison Hunter2010年的名著(“To Change the World: The Irony, Tragedy, & Possibility of Christianity in the Late Modern World,” 2010, 牛津出版社),教会与文化互动主要有四个模式:
v 与世无争、敬虔度日 ( “基督徒关怀社会是对上帝负责,是要荣耀上帝,不是要回馈社会,也不是要把世界改良。” 我们要让这个社会烂透,局部的改良不过延长了恶者掌权的时日。)
美国思想家艾伦·布卢姆(Allan Bloom,1930—1992)在1987年出版划时代的《美国心智的封闭》(The Closing of the American Mind),批判美国自由化的高等教育:强调开放性、相对主义、宽容,结果反而造成心灵上的封闭,青年人无法作独立思考。价值中立的氛围扼杀了人们寻求和向往真理的意愿和勇气,但却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滚石音乐、性开放和没有原则的激情。这造成道德瘫痪、智性懒惰,面对人生的大问一片空白,缺乏热情。以为个人幸福、人生意义和社会公义完全可以从追求私利中获得,造就了一批没有灵魂的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