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被称为近代哲学和理性主义的奠基人。当年奥古斯丁挣扎于个人生命的深渊,最终从希腊哲学向着基督信仰归正,找到了人类智慧的真正归属,就是在恩典中领受上帝的启示和生命。但中世纪后,天主教会的神学倾向,开始过多的依靠自然神学来解释上帝,高举人类理性或普遍启示。从阿奎那开始,教会开始向着希腊文化掉头,而笛卡尔则开创了一个向着希腊狂奔而去的异教化的启蒙运动。最终将“上帝”变成一个抽象的、唯理主义的和泛道德化的概念,变成一个彻底希腊化的、柏拉图式的上帝。基督信仰的一元论的世界观,就是一个完整的“天父的世界”,从笛卡尔开始断裂了。从此信仰与理性、价值与事实的断裂的二元主义世界观,拆毁了基督信仰。从笛卡尔到康德,启蒙运动一路走上“理性的僭妄”,上帝的位格被一点点剥去,上帝的特殊启示被一点点轻视。所以启蒙运动和人文主义一开始都立足于基督信仰,最终却演变成反宗教的浪漫主义狂飙。当笛卡尔以“我思故我在”来论证上帝存在的时候,天地之间,人的绝对存在从此依据人自身而确立。因人的自负,恩典被取消了。就如加尔文所说,人怎样轻看自己的罪,也就怎样轻看了十字架。于是那一位“T AM WHO I AM”的、自我启示的和道成肉身的上帝,就被拉下了宝座。尽管笛卡尔仍自称为天主教徒,但他的“我思故我在”,对欧洲而言,犹如亚当吃下了第二棵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