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周三晚上吴总发消息说原定周四进场的油漆工因故改到周五过来，但周四上午会有材料送到。于是一大早过去开了门，继续烧木头取暖。

      门铃响了之后，上来的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略微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进门冲我笑笑，问道：“怎么没有干活的工人？” “哦，今天没有人。” 看着屋子中央的火桶，他乐了：“我们老家就是这样烧火取暖的，大家围成一圈聊天。” 没想起来到底是谁，大约得了脸盲症。讪讪的问道：“您是送材料的？” “是啊，你们家我都来了好几趟了。” 暗自奇怪：怎么会好几趟呢？泥瓦工和木工用的又不是相同的材料，怎么会是同一家？继续问：“材料呢？” “我是挑上楼的，店里打电话说送货的已经在路上了。” 哦，原来是他呀。最开始送黄沙、水泥和砖头的。穿着羽绒服干干净净、精神又和煦，与当初在楼下看到的伛偻着腰、汗流浃背挑着担子气喘吁吁歇脚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难怪没认出来呢。尽管说工作总有高下之分，回报也是天差地别。但用心做事的人因为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只要稍微打理一下自己，看起来就是有活力。否则就算是全身上下都披满了名牌，有些人猥琐的样子也还是盖不住的。

      没过几分钟，楼下卡车声传来。挑工师傅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桌子上，蹬蹬蹬就往楼下跑。不一会儿，上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提着两桶胶进门。左右看看，找个空地方放了就走。然后又上来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穿着蓝大褂的师傅，一手拿了两卷网格布，一手抱着一个纸箱子还拎着个小桶。也是进门后先左右看看，把东西放在两桶胶的旁边，瞄了一眼屋子中间的火桶就走了。再然后就是挑工师傅沉重的脚步缓缓上来。扁担前后各两包滑石粉，放下后还码一码。第二趟上来就开始脱外套，一边叨咕：“两趟下来就出汗。这种天，不脱衣服有汗、脱衣服怕着凉。” 还好，屋子里也算是有火。

      刷墙的材料一个多小时就挑完了，摆在那里却也不少。挑工师傅上楼拿盆接水洗了洗手，端着盆子下来转一圈后问我水倒哪里。我以为他在参观呢，原来是找地方倒水呀。还真是，厨卫都贴好了砖，却没有其它设备。马桶下水都被我用东西堵着，他没有随随便便就泼在卫生间的地上。于是说：“就放桌子上，一会儿我来倒。” 师傅放好盆，穿上羽绒服说：“谢谢你！我先走了啊。” 出去的时候还帮我把一直开着的门也带上了。

      继续对着火发呆的时候，吴总发信息问材料送到了没有。忽然想起来，他们来来去去放下就走，我也没有签收啊。拍张照片发过去，问：“怎么没有清单的？” 吴总发来和材料商的截屏，清单上十好几样东西：滑石粉、石膏、胶粉、胶水、拉法基。。。。。。看看摞在一起的袋子，试了试。太重，于是回道：“明天你自己来检查吧，反正人都走了。我数不数已经不重要了。” 难怪挑工师傅进门就问工人在哪里，这种事情，工人师傅一看心里就有数。我么，看了也不懂的。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52）
      火还没有生起来，门铃就响了。上来的是个一说话就笑眯眯的安徽小伙子，住在闵行。做这行也已经有十个年头了，以前在苏州。后来和媳妇一起来到上海打工。他粉墙，媳妇在工厂里上班，孩子则留在老家由爷爷奶奶看管。这种状态是大部分打工者的写照。说是因为自己干活时间的不稳定性，带了孩子在身边也没办法照顾。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不如那些租住在架空层把老人小孩都带过来的做小生意的人们状态稳定了。

      上下看了一遍房子，大致问了一些我能回答的问题。小伙子指着一把椅子问：“可以踩吗？” “可以可以，就是留给你们用的，不然早搬楼下扔掉了。” 踩上去正在看走廊和厅之间的石膏板，门铃又响起来。吴总终于到了。两个人上上下下指着看着说着哪里哪里要怎样做，我自顾自的继续添柴加火。虽然有烟，屋子里的到底是暖和了许多。我开玩笑说都可以烤红薯了，吴总真就跑下去买了几个红薯拎上来给我烤。

      师傅利索的换上工作服，用抹子铲两把水泥倒在一块木板上划成中空的圈儿，又掀开透明胶的盖子，提起桶就往中间倒。那么小的圆圈，那么大的桶，不用东西舀直接倒进木板上小小的水泥圈中还不溢出来。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一看就是练出来的。放下桶搅拌几下，再拿盆接了点儿水掺进去继续拌匀了。左手托右手抹，石膏板上的钉子眼挨个儿抹起来。看我好奇的眼神，吴总解释说得先用水泥把钉子封起来，不然时间久了钉子的锈迹会透出粉刷好的墙面。我说么，因为看到以前房子里石膏板之间的裂缝和时不时透出来墙面的钉子痕迹，所以对石膏板的使用很嫌恶。原来是没有经过这样的处理呀。或许十几年前还没有这样的工艺吧。用水泥封钉子是避免生锈，另外封石膏板之间的接缝就可以避免日后开裂。石膏板是一定要用的，我担心的两个问题却都不存在了。好事情！

       午饭后再进屋子，烤红薯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尽管刚吃饱饭，还是忍不住扒出来剥开被烤焦的外皮儿，是黄心的红薯。以前每每在街头看到烤红薯的小车，都会跑过去买了吃。装修过程中在自己的房子里重温儿时香香甜甜的记忆，想不开心都难。

       下午吴总离开后，安排的材料又送来了一些。这次换了个挑夫，每次补货的时候送货的和上楼的也都不一样。大约和上次听到的一样，进入了二次装修的黄金时代，他们都很忙。
      
        昨天到今天两趟送货过后，楼道里斑斑点点的白色印迹很明显。拿了簸箕和苕帚一层层扫下去，到三楼的时候，师傅下来说家中有事得先走，让我记得锁门。问道：“还要扫这么多楼层？” “是啊，住顶楼就得一直扫下去。不然别人怎么办？” 终于扫到大门外的台阶，抬头看见四楼的小朋友和奶奶站在对面屋檐下。已经放学了啊。看我停下来，奶奶才领着小朋友往里走。边走边说：”都是灰，别踩！” 小朋友却没听见一样，跑到我身边：”阿姨，怎么是你在扫地？” 看着小朋友清清亮亮的笑容，不由答道：“阿姨家买的东西洒在楼道里，当然阿姨来扫了啊。” 奶奶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和孙子真诚友好又好奇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真的是年纪大了就成长了吗？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2 23:59 编辑 ]

没有呀，吴总看到也很奇怪。说难道是木工忘记再加一个抽屉？我觉得不可能，因为再加一个抽屉就有点儿多了。要么放个小箱子？等他想起来问过木工是怎么回事吧。装修着装修着，还留下了悬案了

（53）
       周五下午第一个油漆工师傅提前回去，到晚上十点吴总打电话说油漆工因故不能继续，得换一个师傅。
       周日上午和吴总一起来的油漆工师傅看着年轻，却也已经做了二十多年。十几岁就开始做学徒，然后到上海来讨生活。大约是太早也太小出道，对生活没有太多野心和追求。就在吃吃玩玩中错过了在上海买房的大好时机，如今有些后悔。曾经和他一起做的师傅们除了回去的，大多都在上海安家落户，唯独他还继续离家漂泊在外。这就是眼前和远方的区别吧。

       开工之前，吴总和同姓的油漆师傅一起把鞋柜和书柜都用保护膜封起来。再拿木工用剩下的石膏板把厨房和餐厅的地面都覆盖起来。

       大概是因为做了很多年的缘故，吴师傅一眼就看到房顶上还是有需要敲打掉的地方，改线路之类的电工的一些小活儿他也能做得很利索。记得以前的装修是一套班子里各种工种一起做，可以互相帮衬着上下游之间都方便。现在大多是流水线一样各自负责各自的领域，赶工一样做完就走。有心的如小罗一样临走前连垃圾袋都给木工备好的情况也许并不多。 吴总也指着窗户边木工拆掉窗帘盒的位置说那里也需要先清理掉墙皮的。敲敲打打之后便开始滚胶水。无色透明胶兑了水滚一遍在房顶和墙面之后，空气中都混合着洒水车开过之后被压住的扬尘的味道。原来刷胶水的目的不是为了粘住涂料油漆，是为了粘住灰尘、清洁墙面。扫盲继续中。。。。。。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4 14:14 编辑 ]

木工真会这么大意啊？空间大小也可以放个收纳盒，只是收纳盒放衣橱里总有些别扭。这个木工师傅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着做后面一家的活儿留下尾巴了。

（54）
       厨房台面量过尺寸后，水槽的购买就成了头等大事。这么多年下来，做饭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洗碗却是由我全权承包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决定为了能把各种各样的锅放进去，一定要用大单槽。对很多锅具而言，双槽实在是鸡肋。单槽上面架一个不锈钢的小槽可以变双槽用，双槽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当单槽用的。

       大约是因为我强调必用单槽，吴总实在无法理解，就让我自己去买，并建议买墨林的。前面木工做柜体的时候曾经问过尺寸，也对单槽的选择有些蒙圈。看我从淘宝上随便找的一款尺寸，索性按750开了孔，说780的台面是通用的。相当于是预留了双槽的尺寸。然而真正要买的时候才发觉大单槽的可选择性真的很少很少。

       本着就近的原则先问恒洁实体店的小娟，只有一款790的，无奈放弃这个捷径。京东上恒洁旗舰店也没有780的大单槽。墨林有785的，却都是带刀具的套餐。刀具就算了，家里还有一套双立人除了水果刀和剪刀被拿了出来，其余的已经在柜子里沉睡好几年了。看看其它品牌在京东的店铺里也都没有780尺寸的。于是转战到淘宝，箭牌旗舰店正在促销，活动满满。然而也只有一款780带砧板和刀架的设计，并且不参加那些个如火如荼的活动。水槽上带的刀架看起来似乎不错，可是那个底部密封的窄小的刀架到底要怎么清洁呢？搜啊搜啊搜啊突然就有些火大，对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的木工和吴总都充满了怨恨，怎么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我以为只要说用单槽就可以了，原来单槽和780的组合这么困难！稍微听说过的品牌几乎没有合适的尺寸，非品牌的又担心不锈钢材质无法保证。

       是我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吗？

是啊是啊，我也是越来越觉得当初还是太仓促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从赶着拆旧开始的那一天，也许基调就已经定好了。现在也只是盼着早些结束后能住进去了。这是多层的顶层，没有电梯更不适合老年人居住。至于十年二十年的想法真没有，毕竟是老房子。从工人们费劲巴拉的一次次找平和抱怨程度来看，还是换成新房子更靠谱。所以现在开始下调预算和心理预期，琢磨着过几年搬家算了

其实最初也没打算大动，只想增加一个房间的。所以说能不拆的就不拆最好，可是设计师一进来也说到至少十年的设计思路。又是阳光房又是榻榻米又是大气上档次什么的，我脑补眩晕之后就索性都拆光了重做。但是地方就那么大，自己的要求似乎又很多。做着看着西瓜皮一样溜着再被现实打击着，还真是就剩下这个从未涉及的装修过程可以享受了。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6 12:10 编辑 ]

嗯哪，是要做功课的。尽管事实会像麦兜兜说过的那样每次都会有遗憾，但是有经验和没有经验到底是不同的。

对的，那天在恒洁看卫浴时小娟也说要先买好水槽后开孔，否则不容易买。木工做的时候也是按经验留出的尺寸，说大了上面还有台面可以弥补，小了可就会很麻烦。

自从决定用单槽，感觉自己就一直流于边缘化的状态中，无论对谁随时都要备好说辞去解释一样。你的认可算是让我的直觉扬眉吐气不再孤单了

（54）
       上午十点大雾还没有散去，不想出门。也不知是以前没有注意过，还是真的因为快过年了。各个网站上的卫浴促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以前放在购物车里不同品牌的产品都在降价。曾经最痛恨没有目标在购物网站上到处乱看的我，如今因为要确定产品型号不仅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要得眼盲了。
      看着看着突然对带搓衣板的双盆浴室柜有了浓厚的兴趣，这个似乎很实用啊。除了手洗衣物方便外，更可以在争分夺秒的早晨让两个人同时洗漱使用。本来是更喜欢吊柜节省空间的样子，但是下水管已经做好也就只能选立柜。
      看到蹲坑马桶更加节省空间的样子，念头一闪而过后立刻被自己否决。这个就不必尝试了。且不说地平已经做好，关键是蹲坑真没有坐便器干净。之所以能被吸引，还是空间太局促惹的祸。多么怀念改造前那个六七平的卫生间啊。

      买卫浴的东西就得准确测量尺寸。还好出门的时候浓雾已经开始消散，貌似师傅这两天都没在。厨房的窗户都关着，因为有柜子。阳台的窗户都留了半扇开着，可以通风透气。工具和材料堆放在一处没有四下乱扔，有整理过的痕迹。几个烟头扔在一个盛了水的小桶里放在楼梯口的台阶上，不至于被不小心踢翻。楼上加的壁灯线槽已经开好拉上，铲下来的垃圾也收拾干净带了出去，因为我后来要用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装垃圾的袋子。看起来这个吴师傅好像和小罗一样整齐利索呢。有时候就是这些不经意的细节可以判断出一个人做事情的习惯和态度。细节未必什么时候都能决定成败，大多数情况下的确是。

      上来的时候，从底楼到四楼，水泥台阶上都像水洗过一样潮湿。这种时候又开始庆幸自己家在顶层，就算窗户开着也没有太大影响。量坑距的时候却发现，墙砖和地砖都像是被蒸过一样布满了水汽。玻璃刷刮过，地面上全是墨墨黑的水。很明显是前几天烧木柴飘散的炭灰。烧的时候看不到，只有满身的烟熏味儿。若不是浓雾打湿了瓷砖，我还真以为并没有排放多少烟灰在空气中。这种重度污染的事情以后能不做就不做了吧。
       于是把剩下的那些板材都归拢到阳台，等以后买工具自己做积木玩儿。

       量过卫浴的尺寸后，索性各个房间里的尺寸都测一遍。居然没有一间卧室适合摆放1.8米的大床！两个房间适合放1.5米的床，另外两个房间更适合放1.2米的床。1.2米，呵呵，儿子原来的床垫不用给他留着了。也好，床小一些房间才不会显得太拥挤。床小一些，希望年轻人更不容易赖床。哈哈哈，不用我催，都自觉去书桌旁、去阳台上、去客厅里吧。

       到下午五点半，大约没有需要再确认和测量的地方了。从楼道窗户看到对面二楼的装修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四五个工人都在忙碌着。比我家晚开始，比我家早结束。没有楼梯、没有阳光房、没有顶楼的坡面和管道重排、没有两个完全不同格局的卫生间、没有奇形怪状的边边角角和紧巴巴的需求，71平米的中间户型做起来就是简单顺遂啊。做过我家装修的吴总是不是以后眼里就没有难做的活儿了呢？

       在这并不冷的偶尔有雨滴落的冬天的傍晚，很多小朋友在草坪上玩耍，热闹的景象让人产生了融融春意的错觉。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7 01:05 编辑 ]

好的，我去看看。

白鸟是韩国品牌，不得不服气韩国人在制造业方面实在是太注重产品质量和工艺细节设计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仅仅从图片上就能看出水槽、龙头与其它家产品的很多不同之处。完胜啊！

（55）
       早晨7:18分，吴总来电说贴石膏线的人在等我开门。这么早，还偏偏是粉墙工没在的时候！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赶过去。夫妻两个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女人一开口就笑眯眯的，衬托出略显秀气的小圆脸更加可爱。我一度误认为她是苏南一带的女子。为什么稍微有些年纪的夫妻组合看起来大都是女人比男人更显得年轻呢？

      进到屋里，男人一边看一边打电话和吴总确认需要做石膏线的地方。女人跟在后边解释说要赶在七点前上中环，所以他们会早到。趁两个人下去取工具和材料的时候，我把被吴师傅放在柜子上的门铃电话拿起来，试图装上去。女人上来放下工具后告诉我不要装，说是粉墙的时候还是要拆掉的。原来是吴师傅故意拆下来的，我还以为是螺丝松动掉了呢。女人又说：“你还要赶着上班吧？放心走好了，吴总一会儿就到了。” 嗯，我得回去吃早饭。

      九点半吴总说楼下石膏线都贴好了，让我去确认楼上线条的做法。跑过去发现吴师傅也在用滑石粉补石膏板之间的缝隙。我奇怪干的和湿的颜色差异怎么会那么大，被扫盲后才知道前面干了的白色用石膏粉，现在摸上去的是滑石粉，干了以后还是水泥色。

      石膏夫妻配合极其默契，男人要定位划线女人就拉杆固定水平、男人要裁切女人就监督尺寸、男人要抹胶女人就举着石膏线条、男人要粘贴女人就站到凳子搭把手、男人在前面贴女人就在后面刷水清洗、男人做好收拾工具女人就开始打扫卫生。说说笑笑边聊边做，手下一点儿也不含糊。虽然女人是打下手，心细的她在一旁把什么地方要做成什么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及时避免了门头上线条尺寸裁切错误的发生。看这样的夫妻档精心做事，听他们隔着房间和油漆工聊在各个小区的见闻。其乐融融的烟火气怎么都不会厌倦。完工后夫妻两个把工具往下拿，女人最后一趟上来拎袋子时问垃圾要不要也带下去。看看并不多的垃圾，我说先放着继续用。女人踏上两层台阶对着楼上的房间喊道：“吴师傅，我们走了。” 听到正在楼下卫生间接水的吴师傅答应后，向我笑了笑。说“那我们走了” “嗯，好。”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句老掉牙土掉渣的“劳动者最美丽”。 真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女人！  

      下午再过去的时候，吴师傅站在梯子山粉房顶。下口边缘都嵌有网状阳角线，随口问道：“ 为什么要用阳角线？” “好看！有阳角线粉起来更平整均匀。以前是没有，现在有这些东西，做起来好看又方便。” 原来如此，看似各个工种、流程和十几年前并没有太大区别。每个流程中从工具到材料多多少少都有很多不同。随着时代的发展，总有新材料、新工具、新工艺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而随着科技的进步，这种新旧更替的时间间隔也将越来越短。

       吴师傅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说房间里只有梯子没有凳子，干活不方便。木工连夜离开的时候没有等到吴总回来，也就没有人叮嘱要做一条凳子留给油漆工用。隔壁楼架空层里住的小刘师傅也是从小卖部做起后来给人装修，在草坪里摆了很多工具。其中就有条凳，第一天过去问的时候小刘师傅没在。女人说条凳第二天要用就忘记了这件事情。看到吴师傅站在搭在两个梯子间的木板上干活，赶紧跑到楼下。幸好傍晚小刘师傅已经回来，告诉女人这几天不会用到条凳。女人解开绑在栏杆上的条凳说：“做装修的怎么会不带工具。我家好几条凳子都被人拿走了，只好锁起来。” 这种东西有木工在，怎么都好办，眼看着他们做好的桌子临走都拆成了木条当垃圾扔在地上。就是没有想到会需要一条长凳。如今那一堆木料已经被我烧得差不多了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8 01:47 编辑 ]

吴总说装修期间家里东西能少则少，不然师傅不好干活。所以设备类都还没有买。
烧明火纯属好玩，看着木工用剩下的木材想起来可以烤火的。尤其是晚上一个人在黑漆漆、空荡荡的房子里盯着火堆发呆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8 17:57 编辑 ]

（56）
      看卫浴产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测量的马桶坑距有问题，一个330，一个380。难道要买两个尺寸的马桶？看网上介绍有的以380为界限，有的以390为界。于是跑过去请油漆工帮忙重新量了一次。结果是330和350，那么都选300的应该是可以的。

      看吴师傅粉墙的样子、所有用的工具似乎和小罗当时差不多，就问：“油漆工和泥瓦工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的工种，隔行如隔山。” “我看你们用的工具都一样啊。” “材料和手法都不同。他那是水泥我这是涂料。我做不好泥瓦工，泥瓦工也做不好我的活儿。不是不能做，是做不好。这个要花时间练习。” 这样啊，难怪当初问小罗的时候小罗说做不了。果然是有很大不同，我这个外行看不出来罢了。就连涂料都分不清，昨天看到石膏粉和滑石粉颜色不一样，今天看到滑石粉干了后也会发白，只是白的程度有深有浅。而吴师傅用阳角条刷边布的涂料是拉法基，并不是抹墙体缝隙用的滑石粉。 昨天还自以为是的认为都一样呢。
       摸摸昨天贴好的石膏线，手指上立刻沾上白色。问吴师傅：“石膏线算是完成了？” “没有，后面还要刷一层漆。” “哦，放心了。” 记得第一次装修好搬进来时，往墙上一靠，衣服上一层白色。就怕没有后续处理工艺。

      下午吴师傅去松江维修，我就在屋子里慢慢看着各处的变化。同样是抹缝隙和遍布，为什么有的地方另外贴了粘纸条，有的地方却没有呢？真是奇诡，明天得问问吴师傅这又是什么讲究。看到装垃圾的袋子，突然发现都是拆开一袋袋的材料倒桶里和水和胶搅拌，吴师傅和小罗的习惯完全不同。小罗是在袋子中间划上一道口子，吴师傅却是在袋子口的地方用刀划开。这样的好处是里面的东西倒出后，袋子还是完整的，可以用来装垃圾而不用另外买垃圾袋。并且由于袋子头切掉后容量变小，每次下楼时就顺便把当天的垃圾都带了出去。姓吴的是不是都很会过日子啊。

      石膏线把一块块区域分隔开，居然有这么多区域。看着餐厅，记起昨天来量门套尺寸的师傅问餐厅背景墙上是瓷砖还是木头时，虽然没有用烂木头之类的词儿，心里应该也很奇怪我的审美能力吧。以后要想办法把那块区域盘活。
      昨天吴总很满意的加了石膏线的楼上公共区域部分今天看着还是不够顺眼。昨天两个人就这块地方的线条形状产生了分歧，我更倾向顶部用柔和的弧度与对面的窗户对应起来。他却说石膏线现场做不出弧度，要用模具倒才行。接下来的建议是后期用跳色调整我不满意的梯型墙面，我并没有想象出来跳色效果。却越发觉得这个人对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形状的钟爱了。

      最遗憾的还是小房间因为有梁而不得不降低的顶部，只要再上抬15公分就会是截然不同的效果，上抬30公分则可以堪称完美。唉！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18 19:46 编辑 ]

个人品味从来就没有高大上过，与装修本身无关。我就是愿意把大把大把闲着的时间浪费在喜欢的事情上，纠结归纠结，喜欢还是喜欢。喜欢看很普通很普通甚至是在底层生活的人们身上那种并不伪装的人性和善良。

您能花时间一路看过来也不容易，您所提到的中央系统和智能还真是都没有。如果有条件我更愿意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一砖一木拼出来，而不是一个按钮解决所有问题。至于意义，把完全入不了您眼的装修过程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就是了。

风格从一开始我就不懂，新中式也是后来从吴总那里知道的。亮点在这些人身上，在他们处理边边角角的细节的时候我的感受和认知中。您未必能看懂。

就目前我看下来，白鸟是最好的了。

似乎产品分为300（有写305）和400的比较多，有的会加350的选择。理论上我应该选300的，不知道安装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57）
      上午吴总在路上打电话说做楼梯的师傅到了，让我过去开门。跑过去看到门开着的时候心里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昨天没锁好门。进去看到吴师傅在里面才松了一口气，吴师傅说他早上有些迷路，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到楼下停好车正准备去吃早饭，看到做楼梯的师傅对着门牌号自言自语就上前问了一声。然后把钥匙给他，自己先去吃早饭的。难怪我一进去，师傅就拿着已经量完画好尺寸的本子给我看。
       楼梯踏步和侧板、扶手、大柱、小柱，弧度做法等都一一确认。颜色和形状后面会发图另选，颜色可以确定楼板、大柱和地板一致，护板和小柱用白色。 形状简洁些就好。因为转弯不是一个平台而是四步异形尺寸，每个都不一样。所以画法也不一样，并且拍了照片，说是回去要按高度、宽度切出同样的形状做模具还原出来才行。
      我以为楼梯现浇没有动，会很简单：只是在上面铺一层板旁边装柱子就可以了。却原来这里一两个小时的测量之后，他回到工厂后大量的后续工作才刚刚开始。而且现在各个台阶的高度并不均匀，他会用板调整使得各个踏步都相同。尤其是转弯处的做法向我解释了很久。他本着能不用就不用的原则和我探讨，最后敲定共用5个大柱时，说多用一个就多花好几百呢。

     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在我眼里，花了钱，所有的东西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然而，若不是眼看着不同的工人们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一件件做过来，我不会知道任何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里面都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事情，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和敬业的态度才能做好。和沉浸在飞速发展的虚拟世界里动辄百万上亿的财富值变化却不断升级焦虑的所谓前沿科技概念人相比，这些从土里刨食转换过来的手艺人们安于甚至于热爱自己工作的踏实乐观的品质就是这么富有感染力。让我感知着生活的真实和乐趣。

      下午安装厨房台面，也是夫妻档。两个人都穿着戴帽子的迷彩工作服，情侣装一般。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男人另外戴了一顶宽檐华侨帽。冰山脸上不苟言笑，只是最后一趟上来气喘吁吁的把背着的台面放下来时，抱怨楼层太高没有电梯。
      前面做窗台石和门槛石的时候，因为没有装玻璃怕冷，开的小窗被用东西遮挡住。忘记了做窗台石，这次一并带过来装。男人把窗台两边已经抹平粉好的墙面重新凿开后，去屋子里拿起我喝了一半儿的百香茉莉果茶杯径自去接满水倒上去，然后开始装窗台。楼梯另一端的我还呆呆的定格在被拿走杯子的画面里。
      因为要现场切出水槽和灶台的尺寸。台面不是三两下就能装好的。除了独自去补被碰掉的门槛石，大部分时间，女人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男人干活中需要帮忙时会喊女人。大约是因为带了口罩的缘故，女人总要问好几遍才能确认男人的意图。当他自顾自撕掉水槽包装箱上的一片纸壳子去刮台面后，我又对着那缺了边儿的纸箱子发傻。
      奇怪的是，切割石材扬起满屋白粉连在上面干活的吴师傅都戴起了口罩。男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戴口罩，后来转过头看到的是挂了白胡子的面孔。不禁提醒：“既然做了这行，还是带上口罩好些。对自己对家人负责。” 女人说他兜里一直有口罩，就是不习惯也不喜欢戴。
      再后来，听到女人说不用撕吧。过去看到他已经撕掉台面上的膜在拍照，难道这个也要存档？记得吴总有事先走时嘱咐我要仔细看接缝处。正看着，就听他说好了。再抬头，两个人已经出门下了楼梯。从上楼到离开似乎就说过两句话，整个安装过程中在各处的动作却行云流水般熟练又快捷。

      看着满眼的白色粉末和一地狼藉，无奈拿起扫帚收拾起来。吴师傅从上面下来看到很奇怪：“怎么你在收拾？” “他们走了。” “不对呀，干活后清理干净再离开是惯例。” “哦，大概他们没有这个习惯。” “那也不对，你没说？” “没，被惊呆了。”

      后来吴总发消息问是不是做好了，因为他收到男人发的图片。于是吐槽这对手艺不错，习惯却远远逊于石膏夫妇的大理石组合。吴总说：“你不是反应挺快的吗？告诉他收拾好垃圾再走呀。” “惭愧！今天被粉尘遮蔽得太迟钝，一直反应不过来。”

      还好，没有忘记前一天对于墙面贴纸条的疑问。所有墙面接缝处都要在刷过一遍后贴上那个白色的牛皮纸，避免涂层开裂。牛皮纸并不都是记忆中包书皮的颜色，也有这样的专门用于贴墙的白色牛皮纸。
      加上前面看到曾经深觉可惜的门槛石被碰掉部分居然那么容易就修补起来。这一天收获还是满满的。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0 18:15 编辑 ]

有时候真觉得可惜，明明有很好的经验和手艺，却没有相对应的工作习惯和态度，以至于亲手掐断了本可以更好的未来。

（58）
      还没毕业的侄女在外企实习了一个多月，说被指定做公司年会主持。已然一米六五的个子还是需要让我找出一双高跟鞋来给她应急，不得不跑过去到配电室里一个鞋盒一个鞋盒的翻出来。然后把近期用不到的盒子都搬上去挪到楼上腾空了的水表间里，方便以后搬进门。

       一天没来，楼下的墙面大部分都批过一遍并且很多地方开始风干变白。新房的样子已经初显，怪不得量楼梯、量门窗的时候，他们都说做好后会好看。记得有一次吴总说：“你天天在这里，不仅对变化不敏感，而且常常不满意。好处是亲眼看着一道道工序的用料和做工，能理解我们的辛苦和不易。弊端就是很难有那种装修最后见到新房的对变化的惊喜。” 真是这样吗？我怎么却觉得是每天看着那一点点变化好像融入了自己的心血一样反而更欣喜了呢？

       楼上也完成了大部分，房顶最高的地方还是得用板子搭在两个梯子最后一格才能站上去刷。吴师傅半旋着身子手托刮板从头顶划过的动作如同跳舞一样，间或哼上一两句歌词。仿佛在完成艺术创作一样，看的人也赏心悦目。苦中作乐也好、自得其乐也好，做着做着就不由自主哼唱起来的人总是让人羡慕的打心底里喜欢自己手头这份工作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自己所做的事一样，都是在享受生活的快乐人生。

      做好一片，下去重新搅拌一桶涂料上来在主卧里。刷着刷着，吴师傅突然叹了一口气。我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原来打算今天把第一遍批完，明天到松江去做另外两家的活儿。现在看就算晚上加班也做不完了，还有那么多。你们家异形的地方太多，根据面积算不准时间。” “是那边着急催吗？” “不是，早一天晚一天都不影响。就是快过年了，早做完能早些回家。冬天批墙太费时间，做我们这行，最喜欢开春干活。” “不管冬天还是春天，总有活儿干不是更好吗？能多挣些钱呢。” “话是这么说。也不能一年365天，天天干活。还是要休息。油漆工的工作量最大，工钱却是最低的。” “为什么？” “因为做的人多啊。” “哦” “冬天墙干得慢，不能只在一家做，然后等着。得同时做好几家才行。” “跑来跑去也是辛苦。” “那没办法，没有别的手艺。还要养家糊口呢。” “你不是做得挺好？” “我以前贪玩不懂事，挣点钱就去赌了。现在就一门心思只想多干活。” “嗯，男人成家后就懂事多了。” “也不是，我二十岁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女朋友才17岁。两个人就只知道玩儿。挣点钱全拿去赌了。赌赢了请客吃饭，赌输了就是自己的。反正全都花出去什么也没剩下。现在真是后悔！” “嗯，能戒赌的人自控力不错。知错能改，会更加珍惜现在和以后的机会。好好做，肯定是越来越好。” “我也这么想。慢慢做，好好做。日子总能越过越好。”

      说话间，一桶涂料又用光了。吴师傅继续倒上滑石粉、碧丽宝搅拌着。看着碧绿的颜色很奇怪：“桶里是碧绿的颜色，抹到墙上是水泥的灰色，干了却是纯白。” “是啊，看着绿绿的。就一小包，化开后搅在一起就散开了。最后都会是白色。” “墙面上都嵌了一层网，房顶也要做吗？” “房顶不用，有裂缝的地方才会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网贴上去，不会像墙面一样铺那么大的网。” “这得做几遍啊？” “先刷两遍，磨平。然后上底漆，贴墙纸还是刷乳胶漆工艺不一样。” “一遍不行啊？” “一遍做不平的。” “平” 这个词儿是各个工种都很在意的事情，偏偏我家不平的地方很多很多，所以做起来很麻烦很麻烦。

     临走时雨渐渐开始下起来，刚刚刷过的墙面就等着慢慢儿干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1 19:32 编辑 ]

您、您、您用词太直接了。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吧？好想认识一下

无问西东里有一个场景：西南联大漏雨的教室里，教授无奈在黑板上写下“静坐听雨”四个字。沈光耀推开窗户，教室外是另一种画面。
换个角度看看，天气也许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1 22:43 编辑 ]

多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善解人意的小贝妈从开始就知道我是乐在其中了呢。

我也认为cc不是在说你，只是在你被借用的回帖中回复了始作俑者而已。就是用词很直接，属于冲口而出的性情中人。和你一样没有恶意，觉得你误解cc了。

其实你前面好几次的问题都很中肯，尤其是西瓜皮的比喻实在太贴切了。真的很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建议。既然都是真的关心家装而不是别有用心，就没有必要被挑拨伤了和气哦。也许一不小心被当枪使呢

难怪能用词那么直接，原来是在另外一片天空里习惯了有话就说的坦荡。
以前一直很羡慕德国帅哥老板的真性情，跟着他学会了很多东西。总感慨那种从小就在自由而独立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人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应对自如，轻松而自信。相比之下，我们总是过于沉重和含蓄。简单的弄复杂了，容易的弄困难了。很多时候，有些话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有机会回来就可以喝咖啡了

门窗都关严实了，慢慢儿等着。这事儿咱可不能急

觉得你说到点子上了，很多坑不亲身经历过是不会了解的。曾经以为独立设计会因为独立更加客观和负责，后来才意识到设计费真的是不被看重的毛毛雨。

（59）
       一夜雨过后，早晨艳阳高照。床单、被罩赶紧洗洗晾了出去。这种时候最希望能把自己也摊在楼顶的阳台上枕一本书晒着。如果把好想回家的字样发给吴总，他必然理解为我在催工了。不如过去感受一下阳光普照的楼顶空间。

      楼下阳台雨水管外移之后，曾专门让水电工改了一段细管留给楼上阳台的下水。本来管道已经连接好，等窗户装上后就用胶封住。然而两个阳台的窗户装上才发现玻璃上开洞的位置都有偏差。不仅内管和外管再也接不起来，而且楼上空调管没有留口。老江西没事人一样走了。隔几天才发现问题的我们却一直一筹莫展。吴总说楼上内管等水电工来了锯掉一截就可以。我不置可否，本来留下的长度就不算多，再锯掉一截，雷暴天气瀑布般的雨水从楼顶灌下来能不能及时排出去真是个问题。等雨水真扑出来的话再找他来改吗？
      空调管勉强可以从还没有装的小三角玻璃上走，只是原本开在一块玻璃上的两个洞现在得用两块玻璃打两个洞，对于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江西我真是无话可说了。也因此每当听到吴总替老江西解释说双玻如何难做时，气都不打一处来。

      看着楼下阳台那个开高了的玻璃洞口，吴总曾经说楼上阳台下水管锯掉一截就可以。这样本来只是略微倾斜的细管再因为下水管变短就真正成斜管了。吴总说嫌难看可以用板或顶柜封起来。我断然拒绝：“索性抹平吧。上面阳台不放洗衣机，不泼水。以后只晾洗衣机甩过的衣服就行了。” 吴总有些可惜：“当初专门买了细管来改的。早说不用水，不是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玻璃还不用开口了呢。原来是奔着万一有水的情况做的，如果不是玻璃开口有问题，至于现在这样吗？浪费了改过的管路不说，这有洞的玻璃还得再封起来呢。” 这个不省心的老江西呀！

      昨天吴师傅确认阳台要抹平后，割掉了当初没有拆掉的钢筋衣架和现在作废的水管。把阳台顶全部抹平。看着切割下来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钢筋有些伤感。原来是打算留着那建楼时就有的坚固的钢筋衣架，重新刷一层漆。他们都认为后面会安装新的衣架，这些都是要去掉的。其实我是觉得那里更适合挂吊兰。一不留神，那些个不入眼的小想法就都被收拾掉了。如今要琢磨的是换玻璃还是找东西封口。

      吴师傅说为了批墙方便，把客厅里一直没有拆的灯放在衣橱里给我留着，线也没有动。我说那灯应该是方便你们干活用的吧，不是给我留着的。我曾经想留的没有留，我不需要的就更不需要留着了。
      餐厅因为当初没有确定是用吊灯还是用壁灯，水电工并没有更改线路。现在觉得还是在中间挂顶灯或吊灯，于是凿槽移线也就成了吴师傅的活儿。想起之前他说过，油漆工是最后一道工序，得给前面的工种收尾，不能急却又是直接出效果的工序。所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看着吴师傅拿专用的小刮板在刷夹层的时候，深有同感。油漆工的工作量和工作幅度都应该是最大的吧？

      知道我每次都会到处开了窗户通风透气，吴师傅特意叮嘱说下雨天一定要关窗，否则湿气太重。明天他要赶去松江做几套动迁房的墙面。
      快结束时又有几个电话过来说有活儿着急做。让他恼火的不是业主在催，而是工头要催。说是业主不懂冬天油漆干得慢，有些工头是跟着亲戚朋友才开始做装修也不太懂，就跟着业主催油漆工。临近年关，接连不断的活儿竟也成了烦恼。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3 00:53 编辑 ]

确实是看了您的帖子之后央您介绍的黎设计师，而且是得到联系方式后过了很久才开始联系的。主要原因就是在这里看到好几个帖子都对他的评价很高很高，所以期待也就很高很高。可惜的是从开始沟通不畅后，觉得是被那些帖子误导了。于是才在这里写下自己每一天的感悟。主要目的是让其他人能够客观了解事实。
      对设计师本人并没有很多成见。他的专业性和艺术素养甩我不是几条街而是几个数量级的事情，只是觉得从一开始没有被认真对待而已。本来到后面也不必继续讨论关于设计师的话题。可是就有人隔三差五这里那里来挑事儿，仿佛当初我跳开了设计师之后就不该在这里出现一样。不得不怀疑有人在设计师背后成心搅局呢。

      其实无论设计师、装修队还是业主，本该奔着同一个把事情做好的目标而去的。但实际生活中总会因为各自的关注点不同而产生矛盾。既然都是和装修有关，只要不是有意挑事，就没有什么不能说，也不必担心会被怎样说。至于是猜测还是事实，大家都会判断分辨。毕竟事情是做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

       抱歉让您这个本是好心的中间人烦心了。谢谢您的说明和关注。同祝新春愉快！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4 12:27 编辑 ]

除了一个很小的储藏室是用橱柜板封的墙外，其余批腻子的地方都很通透。这也是多年前看第一眼就决定买在这里的缘故，得房率、朝向、布局和外观设计相当不错，很人性化的社区。这种底层架空、顶层挑高、梯级排楼的浪费空间的多层设计之后似乎再也没有了。

我的确是个有些大条的人，不光是对装修如此  
人生一世，在意的东西太多会很累。术业有专攻，很多时候把事情交给用心又放心人才省心。

这种天着急的话是得用暖气呢，不着急的话就慢慢等着了

（60）
       23号早晨6:15分，迷迷糊糊中被电话吵醒。是吴师傅，说正在搬东西准备去松江，却把自己锁在楼下。抹一把水在脸上，套了羽绒大衣跑过去。开始降温的早晨真冷！吴师傅穿着工作服在寒风中瑟缩着。刚开门，三楼男主人迎面出来去上班。打个招呼后和吴师傅一起上楼。吴师傅边走边习惯性大着嗓门说他前面摁二楼的门铃，好像开了两次门没开开。赶紧让他小点儿声，楼道里回音大，这会儿很多人还没有起床呢。然后奇怪：“摁他们家门铃做什么？就算开了，你没带钥匙怎么进房间？” “房门是开着的，我还要搬东西。就是下面的大门锁上了” “哦，那我可以不用上去了？” “不用啊” 满脸黑线的我赶紧跑回去，觉是睡不成了。
      本来打算前一天下午结束后，晚上就去松江的吴师傅听我说晚上八点以后、早上七点以前路上车少，还可以走中环。想想晚上过去也不能开始干活才改到早上出发。却已经开始降温。还好现在窗户大都装好了，当初小罗可是在到处透风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月左右，前脚走，后脚就装窗。哪碗饭吃起来容易呢？

      前一天吴总说要去祁连山路的齐家网店里看地板。我不太想去，问：”颜色、样式都跟你说过，你直接买不就得了。还要我去吗？” “要去。地板有很多，也很重要。看了你就知道材质、价格和区别了。” “好吧。” 虽然不情不愿，看在不用换地铁的份儿上就去一趟。地铁站出来就是齐家网店，进门大厅电梯旁有个展台，写着大大的一站式装修价格899元/平米。包基材、人工等等，合作品牌也都挺好。记得以前问过吴总：“那种很便宜的装修价格是怎么算出来、怎么挣钱的？” “不挣钱的事情谁做？只要你换材料，价格就会一个劲儿往上翻。不换材料你敢用吗？等着吵架吧。”

       最初说只是来这里看看地板的实物样品，然后吴总去找认识的北美枫情厂里人谈价格。不成想店铺的销售阿姨很实在，开口就给出了年底清仓价。交谈过程中得知吴总对北美枫情厂里的情况比她还清楚，索性说要么你们直接去厂里买，要么我现在打电话给我们副总出最低价你们就从这里拿货。几次沟通后，吴总算算去厂里买需要加运费、上楼、安装、踢脚线等七七八八合起来也就能省一两千的样子。问要不要在这里买？想想这里的一条龙配套，可以先铺地板等门装好后再来装踢脚线两次上门服务。而且现在谈的是单价，地板到时候以实计算带多了可以退，能省很多事情。就付了定金。
        略感遗憾的是第一眼看中的颜色稍浅的什么年底金轮大约不是苏州工厂的产品，所以楼上的换成了烟波古橡，楼下就用深色的滴翠石榴。阿姨又拿了踢脚线色卡和地板对比着让我们挑好。这个年龄稍大的阿姨很有意思，只说自己销售的产品和价格。至于陈列的产品里哪些是苏州工厂出来的哪些不是她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说吃什么饭干什么活，不该知道的绝不去关心。一个很安于现状没有野心的销售，和经历或年龄有关吗？

       说起买水槽和卫浴的事情，吴总很是无奈。说水槽可以买小一些的，虽然木板开口尺寸定了，大理石台面是现场切割，可以调整。不理解怎么就让我因为尺寸可丁可卯的在那儿纠结。至于卫浴这种比较私密的用具，90%的业主倾向于自己选型。就算报价也没有什么水份，因为报了到后面还是会扣掉，所以都只是简单报价。哪知道我就是那10%里的不想自己去选买东西的懒人。恨恨说道：“本来是你可以赚到的钱，我花了心思自己去看，直接买了就没你什么事儿呢。” “还是那句话：我挣我该挣的，其余的能替你省就替你省。你满意就好！免得你总怀疑我，我做起来也不开心。”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选中了这个人呢？就是图个放心。尽管总有这样那样意见不一致、甚至不满意的时候，但是彼此自始至终都很坦诚。不一致不满意是个人之间的认知和审美差异，并不是对人品的否定。因为有坦诚和认真负责的合作基础，所以到后来目标总能达成一致。

      为什么说起装修，业主就会左防右防，而装修公司的人也左右为难，常常闹得不开心呢？没有坦诚、没有信任，业主花了钱却不知道钱都用在什么地方，当然难受。材料自己买未必专业，也未必能买到性价比高的。不自己买又怕被设计和装修拿了提成当冤大头。于是带着怨气看装修，就怕偷工减料。大事小事都去找设计和队长，现场给工人造成的感觉就像是监工一样总想挑毛病的样子。而不被信任的工人带了怨气去干活，也就应付差事不会多想多做半步。到最后出钱的冤枉、出力的委屈、做协调的两头受气，谁都不开心。若是能够彼此信任和尊重，都拿出了八分、十分甚至十二分的精力合作的话，花钱的放心、出力的开心、协调的省心，皆大欢喜不是更好。

        生活之中那么多的事情，谁比谁更聪明，谁又比谁更合算呢？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4 17:05 编辑 ]

北美枫情是地板品牌，在二楼地板区入口处。不过他家主打的大板滴翠石榴我第一眼并没有相中，觉得眼花 。是多看了几次和其它的对比之后，才对不重复的木纹有些了解。
听吴总和店员聊天才知道工厂就在苏州，店里的样品有的是苏州厂的产品有些则属于代销。以前的许多式样好像都不生产了，而现在比较流行的颜色和式样则偏高级灰。地板难道也和服装一样年年跟潮流，若干年后材质式样再轮回吗？
听下来，吴总推荐北美枫情是因为合作几次后发现他家的安装师傅服务都很不错。而其它家的就得看运气。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5 15:06 编辑 ]

佩服一下，您这才是打算常驻久安的认真对待装修的态度，感想比我深刻多了。相比之下，我就一蜻蜓点水式打酱油的看客

不过和小贝妈一样，也认为就算是正规装修公司，同样有不靠谱的扯皮现象，得碰运气。

貌似目前装修市场太混乱，要用户睁大眼睛仔细分辨呢。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5 16:00 编辑 ]

看你这条回复，突然联想起易道。
曾经被津津乐道的拥有大半壁江山的易道因为迟迟没有加入到滴滴和快的的补贴大战中而后被乐视带进沟里差点儿覆灭，现在平台对司机的收费从25%降到12%。几乎一夜之间，又开始东山再起，现在用起来是顺风顺水。
其实市场一直都在，需求还是很旺盛。但资本是逐利的，人又是越来越在意服务的。适当的范围内，只要平台或公司肯让利，口碑做出来，生意肯定会长久不衰。贪婪才是祸根。

(61)
       2018年上海的第一场雪毫无悬念刷爆了朋友圈。吴总也发来一张图：棉袄袖口上绿色的油漆在雪景中异常刺眼，是那天刷栏杆的时候蹭上去的，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最早来看房子的时候，因为第一次工人拆旧没清理，留在墙壁上的钉子刮坏了他的皮衣。如今棉袄也沾上洗不掉的油漆。这还没完工呢，就废了两件衣服。回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多少钱？赔给你！” “这么大方？算了，知道我们做服务行业的不容易就行。” 当然知道了，要想用心把事情往好了做，哪个行业都不容易。容易的那是在混日子。

      连着两天下雪，温度降得厉害。趁着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跑过去看看墙干得怎么样，各处的窗户有没有关严实。阳光房顶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压着，里面明显黯淡了很多。对面西南方向阳台的玻璃窗顶上则干干净净，偶尔有水顺着玻璃滑落。东北朝向的房间果然不适合住人，幸好楼下改成厨房了。但是得考虑以后有积雪怎么清理、有积灰怎么清洗的问题了。阳光房新的看着挺好，日子久了，打扫和清洁都是事儿啊。

      转了一圈儿，各处都还算干净不用特意打扫。然后想起前两天发现的让木工加装在柜体里的镜子的问题。再检查一遍，确实有两面镜子因为移门的问题只能装在面积小的一边。但是那样装在低位拉出来后，只照到身子和地面，人得稍微往下蹲才能看到全身。不行啊！上次和吴总提过这件事，他说现在衣橱都不带穿衣镜，我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别人家我不知道，我家每个房间的衣橱里是必须要有镜子的。
      当时说拆下来放到别的地方时，吴总说拆了会有钉子眼在柜板上，不好看。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我要的是有用。索性今天就把它们都拆下来吧。找了螺丝刀把镜子拆下来，还好钉子眼很小，日后用不用贴纸补都行。拆下来的镜子可以装在房门口的外侧柜板上，以后上方再加几个挂钩。想法似乎很简单，拆的时候也很容易。装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是木工装的，外包装在当天就扔了，所以说明书什么的都没有。拿卷尺量了量尺寸，发觉钉子的位置却不好定。木工又工具，十字交叉定位，两个师傅合作起来分分钟搞定，我这里除了螺丝刀和卷尺，就什么也没有了，怎么确定水平和垂直呢？找块木板当尺子，第一次装上去还是歪了。拆下来再调整。当初木工师傅半个小时四面镜子，我这都两个小时了，才勉强装上一个。
      左看看右看看，这种抽拉旋转的镜子装到外面怎么看怎么别扭。算了，还是换两面外置型镜子吧。

      穿衣镜的教训：首先是做柜子的时候没考虑到有这个需求；其次是后来想增加的时候只是问了木工说可以装，却没有去想预留出合适的位置；然后是装之前没有先比划确认位置是否合适；最后是装之后没有拉出来试试看效果。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6 19:00 编辑 ]

“尽心尽力”这个词儿用得真好，其实后来知道吴总做装修也不过才两年多的时间，论经验比那些十多年的老师傅们差远了。可是从开始就发现这个人做事情是很用心的，也许是他自己也在摸索中需要不断学习和成长，也许是他真的对这个行业很有兴趣。看中的就是这个人做事的认真程度和服务客户的宗旨。我一直相信：能力都是培养出来的，只要肯用心，错误就可以被容忍。而且用心做事的人，未来不可限量。

(62)
       听着融雪打在塑钢窗顶上仿佛落雨的嘈杂，不禁庆幸阳台的回退和玻璃顶的采用。以后再也不用听这种夸张的声音，不过也很难不出屋就知道外面是否有雨以及雨的大小了。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利弊同在的规律。
      
      拽着喜欢雨天赖床的侄女儿出去看家具。天太冷，刚走过一条街就有些吃不消。先进宜家暖和一下吧。周六的宜家人头攒动，大人小孩到处都是，坐着躺着哪儿哪儿都是人，偏偏宜家的设计是单行方向。进去不绕一圈是出不来的。好不容易挤出来，不仅不冷，还得吃特有的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冰激凌来降降温。

      隔壁的红星美凯龙里则是另外一番景象，除了导购就是店员，诺大的商场里没有几个客人。于是两个人悠闲地走着看着，顺便欣赏或感受一下虽然小巧、精美却动辄五、六位数的高档家居用品。然后就看到了感兴趣的墙布墙纸区域，前两家没什么特别感受。让侄女感到奇怪的是搭令壁纸店铺中出现了爱马仕的标志。可惜我对品牌向来不敏感，根本就没看到。

      第三家是玉兰.兰居。门面不大，入眼却很舒服，于是拨弄着样板看起来。女主人很热情的过来招呼，我翻一件她解释一件。于是问起了墙布和墙纸的不同。其一墙纸是一块块拼接的有接缝，墙布是一整张没有缝隙。如果家里有小孩最好贴墙纸，这样坏了、脏了局部换起来便宜又方便，而墙布有损伤就得整面墙都换，成本比较大。所以她最初建议用墙纸。其二墙纸颜色鲜艳花样也多，而墙布的选择就相对少一些。看我对鲜艳的颜色并不太感兴趣就又拿出了几本墙布的样册出来。其三墙纸是反光的，而墙布是吸光的。正贴和逆贴效果完全不同。因此看样册要和看样板一样竖起来，否则会被自己的眼睛欺骗到，贴出来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关于无纺布含量的多少、正反面是否一致、纸和化纤材料的厚度手感等一一说过后，女主人看我翻着一本本册子出现了选择困难症。就说：“你都哪些地方要用到墙布？咱们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来说吧。不然我说的是厅，你想的是卧室。会乱。” “嗯，那就从电视背景墙开始吧。” “要用画儿吗？” “新中式” “花鸟还是山水？” “淡山水吧” 她让我扫描二维码后挑选着，同时从手机上翻出了前几天刚做好送走的几款图片出来。
      
      正介绍说是哪家用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头上扎了一个小马尾的男主人送走从里屋出来的客人后也加入进来。听我说家具和地板的颜色后，很笃定的指着一款说：“点青这款比水墨适合，中间空白区域正好是电视的位置。” 关于房间，看了几款后。问明房间里的透光程度后，让女主人又从里面拿出一本暗纹绣花样册，说这些花色乍看起来很大胆，贴上墙要减两分颜色，会更淡也会更好看。第一眼看上去确实觉得花的纹路太大，他拿开二十厘米竖起来再看时，果然不一样了。他依然很笃定：“敢用吗？主卧用这款保证好看，贴上去你如果说不好看我可以撕了给你换别的。这是新品，效果非常好。” “那你帮我把每个房间的都配出来吧。” 老人房的花型富贵、男孩房的花型沉稳。到女孩房的时候，他说：”刚才给她看的是花瓣上沾了点粉的颜色，她说太女孩子气。那就改成中性色。男女通用。” 我也觉得带点儿粉色更可爱一些，然而侄女更喜欢中性色的那款。厅和公共区域则推荐了一款青灰色，我迟疑道：”客厅是新中式的，这个颜色会不会偏淡？” ”不会，你跟我进来。” 里屋的墙面都是这款青灰色，旁边有一片山水画被核桃木框在独立区域里，丝毫没有违和感。

      “新中式一般会挂画，所以有一面背景墙足够了。不建议再用画儿或花色，因为那些东西刚开始好看，时间久了会厌倦。单色反而好调整也好搭配。青灰色墙布就是用在新中式上面的，而且耐看。” 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做设计的？” “是呀” 到柜台里把设计证拿出来给我看。怪不得对色彩的搭配和花型的选择这么在行，原来是一位80后的设计师啊。女主在一旁撇撇嘴：“我到现在都没有考出来！” 一个适合做销售和客服，一个适合做设计。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又是一家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绝配夫妻店，真幸福！

      已经做了14年的玉兰.兰居，十年保修，终身维护。似乎很有说服力啊。
   
      把报价发一份给吴总，“明明可以七八十搞定的墙布，你非得花一百多，还不算基膜！” “觉得他家的服务很好，也很专业。” “一码不行吗，背景墙贴画好看吗？” “看照片挺好的” ‘顶还是白色，不贴墙纸吧？” “不贴” 一个偷笑的表情过来 “好的，你算算总用量。自己拿捏，反正不花我的钱。” 这个嘛，我先算算总共差价有多少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7 22:44 编辑 ]

你神了。是沪南路的店，近啊

里面东西是够贵的，十点才开门，17点就关门了。隔壁宜家要到21点关门呢，还有餐厅可以吃吃喝喝歇歇脚，就是周末人太多。不能去！

去红星美凯龙主要是看样选型号，压根儿就没打算在里面买东西。上次卫浴装修没看到，这次看看家居之类。和侄女说那里的价签纯粹是用来激励你的。

没想到被玉兰.兰居的介绍和服务给吸引住，又觉得他家开价还好：280的山水、120的暗花、80的单色。比前两家四、五百的标价实诚很多。就有些心动。回来听说外面普通的30、40，好的70、80，手绘100左右。下巴都要掉了。

（63）
       侄女说这种天就适合宅在家哪里都不要去，网上看了一天的家俱依然没有头绪。越看越头大，可伸缩餐桌的尺寸最好还是过去比划一下再决定选圆的还是长的。
        
       连着几天雨雪，关了门窗的屋子里一股墙粉的味道。看样子，等后面完工是得多放些时间才能往里搬。得三、五个月呢吧？
       自言自语比划着量过餐厅尺寸之后，依旧各处转两圈。最后瞥一眼阳光房正准备下去，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回过头仔细打量着，雪白的墙上有长长的水迹！心里一惊，冲过去再看。渗水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搭阳光房的时候，再三和老江西确认过。老江西、小江西都很笃定“玻璃搭好了，肯定不会漏。” 木工封护墙板的时候，小麻师傅看我担忧。曾经说：”你要是担心上面漏水，下次让他们把上面做一次防水。” 记得物业师傅说他看过，只要接口没问题就不会漏水。那现在怎么解释这四个角上的渗水呢？

       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吴总，回道：“梁顶有渗水，头大啊。明天我过来看一下到底是哪里渗的水。梁这里还是得再做一遍防水。” “不是玻璃和墙面接口的问题？我总觉得那个接口的位置不是很好。” “应该不是顶上的问题，如果是的话，那几个位置都会有水。这是梁周围哪里有渗水点了。明天看看再说。” “好啊，明天上房揭瓦。”
       回去后，吴总又发来消息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渗水？” “除了没装玻璃的地上，其它没有了。那个地方的水大概也是外墙渗进来的。” “那应该是飘进来的，不是渗水。渗水没有那么多” “我怀疑。” “明天我过来看就知道了。还好现在发现了，如果等都做好了才发现问题更头疼。现在处理还来得及。正好这样的天气可以检验一下没有想到的地方。你也不要太发愁，找到问题一定能解决它。” “嗯，有你在我不愁的。最好多出点状况，把问题都暴露出来。你慢慢儿解决。” “再折腾下去，你受得了啊？” “我已经无所谓了，以前开始太着急，做到现在反而不着急了。” “你心态真好！可是我着急啊。” “急着这边赶紧结束去赶后面的工程？” “不是的，是怕时间太久了。你在房租上的开销太大。” 还真是，不止开销大的问题。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天气一楼实在太压抑。不知道那些挤住在架空层里的人们会不会觉得烦闷。

       明天可不要再下雨了，我们要上房顶呢。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9 02:40 编辑 ]

(64)
        阳光很好，天很冷。
       总算可以开窗透气，散散捂了好几天的味道。楼道里似乎没有打扫过的样子，是我家装修还是雨雪的原因，清洁工也懒得上来了吗？叹口气拿出扫把，拎一桶水。装修结束之前的楼道卫生看来是得我负责了。

       回到屋里，开二楼窗户时就看到阳台门槛石这边等着铺地板而空出来的窄窄的一条水泥槽很湿，木工板边缘也有水浸过的痕迹。自从窗户装上，因为洞口不合适雨水管一直没有连接。楼顶的水从管子口直接沿着窗玻璃倾泻在外阳台早裂开的瓷砖上面，顺着墙缝渗进来，瓷砖下面的内阳台已经成了蓄水池。拍张照片发给在路上的吴总，把自己的猜测说一下。他有些抓狂，恨不得飞过来。

      转过去再仔细查看另一个房间，曾经盯着物业悉心处理过的地方居然还是有水迹。如果不是几乎干了的刷白层，恐怕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再拍一张照片，拿起电话打给物业的陈师傅。陈师傅说那还得把顶敲开了重新做一遍防水，大概边部没做好。不过得找物业，因为他已经不负责这片区域了。打电话给物业报修，说年关将近、天气寒冷，也没有师傅。只能先记录下来，等年后再来人。

      等吴总过来后，一起上到屋顶。大约搭阳光房的时候放材料，碰坏了银杏树的花盆，并没有人说起过。屋顶扔了些玻璃胶外包装、扎带等乱七八糟的垃圾。把能收拾的收拾下来，渗水梁周围清理出来后。发现两处避雷带支架下的水泥裂缝很大，需要重新补。这就是屋里梁渗水的主要原因了。吴总说沿梁顶一圈儿都得重新防护一遍，包括有玻璃胶的部分，最好能盖上东西。等小罗从湖南回来就把需要补的地方都补一遍。说幸好一场积雪暴露了这些问题，这里是起初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关于阳光房顶和墙面的接缝处是没有问题的。大约是对老江西的印象不是很好，每当发生问题的时候。自觉不自觉的就先往他那边联想，主观上认为只要有问题就和他不负责任的工作有关。这种偏见可真够感性的。吴总说在上海做阳光房和玻璃、石材等生意的大多数是江西人，只是他们的服务意识明显不如江浙一带的生意人。但做工不会有太大问题。嗯，是我犯了先入为主的认知偏见错误。

      说到阳台渗水的问题，等小罗回来把外面瓷砖贴好，水管接起来就没事的。这个简单，看过就知道以后不会再发生。不过造成水管接不上还是玻璃洞位置和尺寸不对的问题呀。不算冤枉老江西吧。

      看着粉刷一遍之后明显崭新的房子，吴总长出了一口气：“知道问题在哪里就好办。不怕有问题，就怕问题被草草糊弄过去找不到根源。” “嗯哪，所以我不催你的。现在问题越多，我越放心。否则以后再发现问题，三天两头找你，你烦我也烦啊。” “你现在是够心宽的。你不急我急啊。还好这场雪下得挺及时，没有积雪，有些问题点马上还真发现不了。” “那就是说渗水还值得庆祝喽？” “是找到问题根源值得庆祝。走，请你喝咖啡！”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工程进展。吴总说，预算会多出来。因为瓷砖、板材等都没有用一线的牌子，橱柜也是木工现场做的，比一体化成品省了不少。楼梯报价更实在。。。。。。 我丝毫不意外，从彼此坦诚交底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他能控制住，哪些钱能挣哪些钱根本不必去想。做生意也是做人，这是一个明白人。

      阳光很好，天气很冷，咖啡很暖。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29 21:56 编辑 ]

是我没有说清楚。渗水是因为雨水管没有接，水全积在外阳台，顺着墙边的裂缝渗进来的。贴瓷砖一是能把裂缝都补上，二是瓷砖斜帖让水往外流。其实水管接起来后，那个地方最多也只是有风的时候飘过来的一点点雨，和窗台一样，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了楼上的蓄水池。

不过这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以前厨房窗户没做好，外沿口总往墙里渗水。这次虽然窗户看起来还好，但很有必要在上面加一块雨棚以防万一。就是千万不能用彩钢板。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30 14:59 编辑 ]

你是不是说阳台最好也做防水?

清洁->防水->混凝土->十字钢筋->10cm黑色防水卷材->保温层->5-8cm混凝土->瓷砖
你这个做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以前看到的黑色防水卷材都是裸露在外面，既难看，时间长了还会裂。
你的这种处理方式太棒了，非常感谢！

谢谢支持

（65）
      2018年元月份的最后一天，刷过第一遍的墙已自然风干，油漆工吴师傅发消息说天气太冷，上冻批墙不好。他准备回家过年，等年后回来第一个就来我家。

      2018年1月31号清晨，小罗终于从湖南赶回来，背着包拎了两个桶在楼下等我开门。我说：“这里又不急，你怎么不先回家过年？” 他回答：“说好年前来给你收尾的，肯定要来。” 进去放下包看了看：“好像还早着呢。” “是啊，天太冷。还早着呢，你也回家去过年吧。” “先把能做的做了再说。那叔叔在哪里过年？” “呵呵，房子不装修好他是不会来的。就在那边过年算了，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那边儿呢。”

      看了一遍前一天晚上吴总大致交代给他要做的地方，就拿着梯子上房顶。梁顶渗水的地方没有异议，要做防水。趴在墙边看了看准备等物业维修的地方，对我说：“是侧墙裂缝渗水，不是顶上的问题。” 抓住避雷带伸出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瞅着：“物业上次刷过防水了呀，很厚的。” 他用手摸了摸墙面，指着一块凸起 “你看，这里已经鼓起来了。” 手指一捏，一层透明胶带一样的防水就撕了下来。“这一面墙裂缝又多又大，这样直接刷防水不行的，要把裂缝都用水泥补上再刷防水。” “哦，等年后物业来了就跟他们说。” “或者在上面搭一层雨棚也可以，看怎么做合算。” “好，知道了。”
      下来之前，小罗指着屋檐的瓦片说：“这几片瓦都裂了，得换掉。” “哪里有瓦可以换？” “你不是说隔壁楼顶有多余的吗？” 是哎，当时墙上窗户开好后。出去上到隔壁楼的房顶，看到那边堆了一摞瓦，有些年头了。因为隔壁楼曾经是项目指挥部，估摸着是当初建房时用剩下的瓦就扔在那里。也就看到了随口一说，竟被他记住了。于是两个人带着梯子过去挑了几片没有破碎的瓦回来，从一个楼顶到一个楼顶，攀上爬下。这种工人用的木梯子可比超市买来的铝合金梯子好用多了。
   
      下来后大致算过一遍，把水泥黄沙的用量报给吴总，接着把剩下的瓷砖泡进水里。说用两天的时间应该可以补完这些地方。上午把二楼阳光房下的地面磨平，一楼外阳台的旧瓷砖敲掉。下午水泥黄沙送过来补梁顶，然后做防水。稍后苦笑了一下：“明天又要把晒台的花盆都搬到别的地方去。” 那些个花盆，房顶放了一些小的，大的就这么搬来搬去挪动好几次了。
      一楼既然水管移出去不接了，那么就要锯掉弯进来的部分，换成带封口的盖子。小罗去买了一个盖帽。我恨恨的说道：“早知道他玻璃做成这样，水管接不起来。也不用他玻璃上开孔了。何苦当初又是地漏又是换管又是开孔的，多花多少功夫和材料！” 如今提起老江西，我就恨得牙疼。得亏开始就推给吴总去处理，否则不知要吵成什么样儿了。

       趁着他在处理外阳台，我去弄那些个花盆。把挪动中受损和天冷冻坏了的花盆砸碎后装进袋子里。泥土也都收集起来备用。居然有好几个盆里都结了冰块。前几天转来转去就没想到把阳台上的花盆泥土都收拾收拾。小罗来了要干活，我才知道这些东西摆在这里多碍事儿。干枯了的叶子、冻死了的枝条统统都可以清理掉。泥土里几乎全是根，早该整理一遍的。等小罗忙完下面，和好水泥准备上房顶的时候。看着阳台上摊了一地的泥土和忙活的我直乐，我好像是玩得挺开心啊。

       赶紧收拾干净这些东西，腾出地方来。爬上梯子再看，小罗又吸溜着鼻子在楼顶的寒风中抹着水泥。冷啊，真冷。小罗说：“在湖南干活房间里的水管都上冻了我也没感冒，怎么一回来就不对劲儿了。” “那边你是在房间里，这边你是在房顶，冷风吹啊吹，你不感冒谁感冒。赶紧回家过年得了。”
      用砖补阳光房和阳台连接处的缺口时，有雪飘落下来。小罗说，赶紧找东西把房顶的水泥盖起来。幸亏以前盖书的浴帘还在卫生间里放着，拿出来给他铺上去，再用花盆儿压住边部。越冷越是要上房顶挨冻啊。“如果下雪，明天外面就不能贴瓷砖了，会冻掉的。” “不贴了不贴了，年后再来吧。谁让我选在这种时候装修呢。”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1-31 21:11 编辑 ]

嗯哪，这样做才是多重保障。发给吴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