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把Michael老妈的露台防水的做法转发给吴总做参考。吴总回道：“这是外墙防水的做法，你觉得物业会给你这么做吗？” “会不会问了才知道。再说，我们自己做的时候参考也可以啊。” “你家没有保温层，十字钢筋是为了墙面铺瓷砖用的，你家梁顶不用。梁顶我们堵漏、铺水泥、做防水、再铺水泥，然后是黑色卷材，如果你觉得不够，就再加一层水泥。” “嗯，好。” 由物业负责的那一面外墙看起来是不大好弄。得从凿开的窗户出去，站在隔壁人字形楼顶上操作。平均高度3米2，当初是陈师傅举着长长的杆子在滚防水。如果不是在建房时就铺好瓷砖，后面稍微像样点儿的修补就得高空作业，真的很难很难。看看年后物业来了能谈成什么样子吧。

       2月1号大清早，为了避开年前送货困难，吴总直接跑到瓷砖仓库自己去拉要贴阳台的墙砖。到楼下喊上小罗，八包瓷砖，小罗5趟吴总3趟总算都背了上去。曾打趣说：“我来试试？” 吴总冷哼：“你得了，到半道上不去下不来，腿打哆嗦再把瓷砖给摔了。不合算！” 果然都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小歇之后，两个人一起把二楼阳台的雨水管裁切后接起来。终于不必再担心下雨回渗的问题了。
      
       为了赶工，小罗开始铺阳光房地下的瓷砖时，吴总帮忙去刷外阳台墙面的防水。以前的防水是绿色的，这次的防水是蓝色的。好像每次颜色都不一样。明明地砖和墙砖用的是同一种水泥清灰色，铺在地面浅得发白，贴上墙则深得发青，效果截然不同。横看、竖看、平看、侧看果然是有差别的，难怪墙布店的老板再三强调选墙布一定要竖起来看才不会因色差太大而遗憾。

      夕阳西下，没有阳光的阳光房外面的阳台上冷风嗖嗖。对角缺了两块玻璃的阳光房通风效果极好。上去揭开浴帘，昨天梁顶抹上去的水泥已经可以刷防水。照这个进度，明天再有半天的时间，该补的地方就都能补完了。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1 23:03 编辑 ]

(67)
      要过年了，太阳一天比一天好，温度却一天比一天低。没有风的时候，躲在阳光房里看小罗补台子上方木工留下来的空档。以前有过用玻璃分隔的念头，现在不想那么麻烦，还是瓷砖到顶吧。小罗干活比较细，不着急不赶工，做了让人放心。阳光房和玻璃留下那么多问题等老江西来收拾，实在不敢再让他来做玻璃隔断了。

      转过头发现另一边玻璃窗和墙面之间三指宽的缝隙也已经被小罗用细长的瓷砖补好了。前一段时间一直发愁被玻璃挡住的那一点点空隙该怎么办，因为手伸不进去，担心没办法处理。就问小罗是什么时候怎么贴上去的。小罗说是昨天晚饭后贴的。用卷尺伸进去量好尺寸，裁好瓷砖抹上水泥再用锤子把慢慢推过去顶上。还真是只要想到就能做到。

      昨天准备补老人房窗台外沿口瓷砖时，要先敲掉以前的旧砖。小罗发现四楼防盗窗上晒着鞋袜，就下去让老太太先把东西都收回去，然后从上面盯着东西都收进去，窗户关上后才开始慢慢清理外窗台。厨房剩下的两条80厘米的砖再加一小段补上去，比以前六七块30的小砖好看很多。上下阳台都补齐了。露台墙面砖都贴好后，收拾干净，再用小铲子把这两天干活时滴落在地上的水泥渣都铲掉。然后告诉我说，早上梁顶又刷了一遍防水，今天干不了，得等年后过来抹水泥。

      屋子里各处有槽沟的地方都用水泥补齐，卫生间顶上不用的风洞也都封平。四处转了转，没有什么遗漏。用水把卫生间泼一遍，清扫各处垃圾装袋全都挪到门口，然后开始收拾工具。这个时候才发现，泥瓦工的活儿是最脏最杂、垃圾最多的工种。偏偏小罗又是这些工人里做事最有始有终、最会打理、也最爱干净的人。好一个利索的小伙儿！

      为了早些回家过年，小罗下午要赶去松江把两个卫生间的瓷砖贴好。吴总过来接，站在阳台上就缩脖子：“在下面觉得挺好的天，挺暖和的。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冷！” “楼上风大，这是背阴面，冬冷夏热的地方。小罗两天瓷砖贴下来又感冒了。幸好面积小，年前总算做好了。”   

      尽管有两个人帮着拎了一些工具，小罗还是上下跑了三趟才结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天忙忙碌碌打仗似地不停歇。年后等着开工的活儿好像还有很多。看着两个人离去，居然有一些伤感。

      还是开开心心准备过年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3 20:43 编辑 ]

是呀，休息休息。年后的节奏就快了。

(68)
      阳光很好，风很冷。这种时候不能在自家南阳台的玻璃窗下听着外面的鸟叫声假装看书真是可惜！
        
      吃过午饭还是忍不住跑过去蹓跶了一圈。靠在阳光满满的玻璃窗上四下里打量：哪个房间放什么样尺寸、什么样颜色、什么样高度的家俱更合适一些。空荡荡的时候似乎什么可能都有，真正要买家俱的时候量过一遍又一遍才知道空间有多局促。就这么看着想着，抬起头，刷过一遍的雪白墙上明显的水印映入眼帘。嗯，还不知道年后物业能把房顶和外墙面做成什么样子呢。那么为了以防万一，这里暂时不能用墙布啊。想到这里，发短信给吴总：年后墙还是刷白吧，不铺墙布了。 吴总立刻回电：“又怎么了？” “我担心房顶和外墙再次渗水的话，墙布就白铺了。” “不放心外墙的话，隔半年就找物业刷一次啊。” “你当物业是我家开的啊？” “那你想想好，铺墙布会显得高级一些。” 算了吧，听到高级两个字我有阴影。

       阳台的彩钢雨棚撤掉换成玻璃的确是个好主意，不仅通透了很多，抬头就能看见屋檐红色的瓦片和蓝蓝的天空。以后得定期上房顶清洗玻璃呢。再看远处时忽然觉得别扭，视线总被干扰着。换个角度、再换个位置，不行啊，玻璃窗外面直直的白色雨水管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近看远看，怎么看怎么别扭。闭上眼睛想一想没拆之前的样子，以前似乎没有注意到呢，这么明显。对了，是第一次上房顶时，听到他们在谈论怎样把雨水管改到户外，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与我无关的事情。但是后来施工的时候，梁顶开槽的做法被水电工枪毙、斜坡面高空作业又太危险，所以只是水平上移，垂直方向挪到窗外。顶部用柜子包住水管的做法又被我拒绝了。一是担心弯管太短，特大暴雨的话会不会有水溢出，二是非常不喜欢什么都藏起来包起来的感觉。厨房最初都想做成一眼看得到所有地方的全敞开式橱柜呢。

      现在这么一横一竖的两根管子随时在刷存在感，而且还挡了远处的风景。这可是个绝对的败笔！拍张照片发给吴总：“改到里面来，从下面的玻璃开口出去吧。” “那样不是两根管子都在阳台里面了吗？” “是在阳台里面，不过垂直的在门套后面靠墙的位置，水平的沿地面。视觉上比现在这样都悬在眼前要好很多。如果上面放把椅子就可以忽略它的存在了。” “那就得换两块儿玻璃了” “换吧换吧，总比以后天天看着堵心好” “你把钥匙快递给我得了，省得天天跑过去挑毛病。天知道还要改什么东西” “那可不行，就得天天过来看。现在不改难道等住进来以后再改？”

      装修到现在，大面儿已经定型，基本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但是剩下边边角角的涉及日常生活的小打小闹反而更让人糟心，总是在似乎不起眼的别扭中看来看去才想着应该有更合适的办法来解决。比如厨房改道后下水管和原来阳台雨水管的合并会不会有后遗症、比如露台出水口和楼下雨水管的连接、比如阳光房出水口的位置、比如外墙裂缝等层出不穷的问题冒出来。记得曾经不止一次听吴总说过“施工就是这样。时点不同，侧重点不同。当时是为了解决某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后来会发现牵连出很多想不到的问题来。” 用考虑不周或没有远见来评论的话，是不是太武断了？很多时候想象的效果确实代替不了实际做出来的效果。

      经验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6 14:10 编辑 ]

嗯哪，典型的自寻烦恼。八成是闲的，看来还是得出去工作

（69）
      趁着阳光不错、又是停工的阶段，把花盆里的土都倒在阳台上晾着，每天过去翻上一遍。然后继续四下里蹓跶着，家俱的事情还是得去实体店看看。网上对产品的评论总是夸的天花乱坠、损的有图有真相，让人难以判断。

      几个月不来，杨高南路板泉路已经面目全非。路西的恒大被拆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路东的同福易家丽竟然也踪迹全无，这个太意外。隐约记得前一段时间路过的时候还看见那些个广告牌，原来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半年。迷路的羔羊一样站在围墙外发呆，发消息问住在附近的朋友。朋友回道“那么难看，早该拆了！” 哦，很难看吗？不过是经常彩旗飘飘，比较俗气吧。恒大和同福自开张就没有来过，拆了拆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寻找。

       从川杨河到华夏西路，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家乐福告诉我这里确实是记忆中的杨高南路。于是根据百度地图的显示，找到浦三路，果然同福平移了过来。貌似比在阳高南路大了很多、正规了很多、也中看了很多。在这里不会过几年再搬了吧？

      南边建材城不用看，直接走进北边的家俱城。入眼就是慕斯店铺，叼着烟斗的慕斯老头睿智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走过去。没有客人，也没有店员。有的是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品和台子上一排排的名片架。样品上都没有价签，猜得出至少五位数。

      空荡荡的楼层里很新也很漂亮。大的、小的、品牌的、非品牌的店铺很多很多。不知道这些年家里的那些个东西当初都是怎样一天天东拼西凑攒出来的。这次全扔了之后，却得一次性都置办好的话，对于有购物恐惧症的我真是一项伤神又伤身的活动。又要开始眼花了。

      尽管有那么多家店铺，却没有看一眼就很喜欢的。似乎都是可买可不买的东西。有两款实木伸缩餐台比较有特色，却搭配不出合适的茶几和电视柜。餐桌也好、茶几也好，除了钢化玻璃和实木台面，还有大理石、防滑防刮玻璃台面。沙发除了皮的、实木的、布艺的，还有仿皮布料。本来对于皮沙发一直有抗拒感，一是冬冷夏热，二是人坐上去很容易往下滑。
      但是路过芝华士店的时候，来自山东的店长硬是改变了我对于皮沙发的偏见。试了几款之后，那种满满的包裹感和升降支撑功能确实很人性化。突然就喜欢上正在搞活动的头等舱电动功能沙发了。三加一的价格是一万四，买沙发的话其它产品都可以打五折。上网搜出的价差比较大。店长说网上的仿制比较多，难道旗舰店里的也是仿制品吗？不过看中的5313网上没有，果然实体店的款式和网店还是不一样的。
      看我感兴趣，店长趁热打铁。说促销活动就这几天，数量有限。而且周一开始停业放假，年后价格会上浮10%，要订就得趁早。的确有些心动，但是电动沙发需要插电。先回去确认相应的位置是否有预留的插座位，否则客厅里拉着个拖线板实在太难看。周末再过来也来得及。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8 20:29 编辑 ]

是啊是啊，在同福易家丽也是。店铺够大、位置够好、底气够足。一看就是“有钱你尽管来”的样子

（70-1）
        知道同福易家丽的位置，忽然就开启了没事去逛逛的模式。对于大部分情况下看见商场绕道走、去过一次再也不想去第二次的我来说实在稀奇。
        最初目的是台盆。以前看卫浴的时候也在看，结果总是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看看卫生间的大小，恨不得那些个东西都能集小巧、美观、够用为一体。

        这次没有去家俱城，进的是建材城。后来才知道有家俱馆、灯饰馆、卫浴智能家居馆和建材馆等四座分开的楼。

        建材一层的店大都从2月6号开始放假直到2月22号恢复营业。二三楼的橱柜和窗帘有几家店还开着。

       橱柜略过，窗帘墙布还是要看看。除了一个绣花墙布店里两个聊得正欢的大妈只扭头说了句“自己看”，进店被问最多的还是“想看什么？今天订不订？” 米兰店里的小姑娘很简洁，看过几款之后给了张名片：“今天你既然不订，我就不报价了。等节后过来给你春节最优惠价格。” 隔了几个店铺的美家美户里的阿姨实在太热情。说最后一天就她一个人在店里，可以做主给最低价。翻看图册的过程中，有个客户来问窗帘。估计是来了不止一次，这位江姓阿姨说现在没有工人，窗帘年前做不出。可以把店里的样品让她带回去过年应急，等年后再来换成新做的。后来尺寸上稍微需要调整，江阿姨说这里没有裁缝那就没办法了。稍后想起来另外一家有裁缝的店，就带她过去。听到客人跟她离开时候的问了句：“你们裁缝去哪里了？” “回老家过年啊。现在就我们上海的才会留在店里。” 江阿姨对于客人的服务热情大约更容易做成生意，就算是美家美户的牌子。给我的印象和玉兰兰居还是不一样。果然服务的热情要和专业度相结合才更有说服力。

      出去跨过车道走进同是建材城的另外一幢楼里。一楼依然昏暗，二楼的卫浴还开着。大都是一副打扫店铺准备关门的样子。
      依然兴致平平的边走边看。随意绕进绕出，在一家店铺里看到了一款五位数的雕花红木台盆柜。店主说就是那些雕花工艺贵，其实最容易积灰。一般都是别墅里的摆设，真正日常使用的反而是其它性价比高的浴室台盆柜。忽然发现这个老头很有意思。别人家都是尽量推销产品，问过尺寸就开始推荐。他则是你看一款他说一遍和别的产品的差别。贵在哪里、便宜在哪里、什么人用更好些。建议：多看几次，回家多量几次。不要以为能放下就轻易决定买回去，要更注意宽度。不然每天在台盆、马桶、淋浴之间窄小的距离中间弯弯绕会很难受。重要的是能轻松走路、能转身。
      本没打算停留的，然而就这样在老头的喋喋不休中、在小小的店铺中转了一个多小时。正准备走的时候，瞥见门口淋浴房里的一套竹木吊柜。终于看到了一眼就喜欢的东西。老头说：“这个已经不流行了，停产了。没人要，放在外面又占地方。就一套，所以才扔在在淋浴房里。” “我很喜欢啊。喜欢竹子的材质、喜欢竹子的颜色、喜欢这样简单的款式” “竹子是好东西，以前流行过一段时间。现在不行了。就是竹制台盆不易打理，要经常擦干净，不然会变得很难看” “是啊，勤快一点就好了。就是喜欢这种自然的样子” “这样，你先回家把尺寸确定好。真想要的话，年后过来，我按处理价给你。反正在这里也卖不出去” 心下暗喜。老头又指着角落里的淋浴房：“那里还有个柱柜，上面可以放吊兰的。” 嗯，我喜欢。是不是年后台盆的事情就在他家解决了？

     下到一楼准备出去，诺大的楼层只有怡口净水器店里的灯是亮的。转头看了一眼，里面正低头看手机的小伙子就迎了上来。“美国怡口，全上海性价比最高的店铺。进来看看吧。” 嗯，上次问吴总水槽下的电源是做什么用的，还被嘲笑了一把。慢慢晃进去，小伙子介绍了最新的两款直净水器。两个滤芯，不用反渗透、不用电。一款粗滤芯是含矿物质水，一款是偏细腻的纯净水。之所以性价比最高，是因为这里是一级代理，他天天拿京东的价格做对比。说前一段时间京东上3700，这两天忽然降到3280。已经是半年最低价了。就算只便宜一二百块，他的开价也只能比京东低，不能比京东高。按规律年后京东会涨，所以现在买最合适
   
     同类产品能和京东对标价格，可见网店对实体店铺的冲击有多大。以前没有感觉到。开始装修了才知道。同样品牌的产品，明知道实体店会比网店贵，却还是要来。因为除非是厂家直营店，否则因为担心质量问题还是愿意到实体店来更放心些。而前段时间关于餐厅外卖和堂吃份量不同的默认规则的印证，让人对网络订单的质量确实不敢放心。 这大概也是我开始逛实体店的原因之一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10 11:51 编辑 ]

（70-2）
        旁边2号楼就是灯饰城。来都来了，索性进去踩踩点。买灯也是早晚的事情。
        走过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建材城墙上涂耐克的广告：比乳胶漆更健康、比墙纸更耐用、比其它更舒适。可惜建材都关门了，真的很好奇。这种可以代替乳胶漆和墙纸的材料到底是什么东西？
      
        停车场尽头，两座楼相连的地方是工业照明灯具市场。透出来的灯光倒是很多，一般假期都是工厂维修的时候。工业用品是不能像家居那样早早放假吧。

        灯饰城里只有两层楼。也是大都关门歇业的状态。一楼楼梯旁边的帝罗店里的灯光隔着橱窗和门厅玻璃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推门进去，有些压抑。站在灯下仿佛置身老上海洋房会所，又仿佛是摆满红木家具的明清深宅大屋，还有欧洲宫廷古堡的厚重感。每迈一步都很艰难的样子。吧台后的中年男人走出来问：“想选什么灯？” 我挤出一个苦笑 “就是看看”，都没敢直视他的眼睛。转过身一盏盏灯看下去，他就跟在后面。我在某盏灯下稍微一停留，他就开亮了灯介绍着。我说：“这些吊灯给人的感觉都太沉重了。” 他笑笑：“别墅里用的多些，不然压不住。是天然云石灯罩，不是磨砂玻璃，每一头灯的图案纹路都不同。 有轻盈的，西式、新中式都有。玻璃灯的纹路都相同” 怪不得那么沉郁，原来是石料。灯亮后确实很耐看，很有内涵的样子。站在这种灯下，人都得规规矩矩，怎么也跳不起来。
         转过弯，一个略带威严、干脆又很好听的声音响起：“今天能订吗？” “哦，今天不订” 循着声音发现，在吧台斜对面，照壁后昏暗的角落里有个喝茶的地方，应该是一套红木家俱。茶桌后的沙发上闲闲的坐着一个中年人，正在边看电视边吃茶盘里的瓜子。估摸着是店老板。
        和这家店一样，昏暗中男人周身散发出一种低调的奢华。尽管是懒懒的闲坐着，能看出身材不错、人也很精神。生意场上的杀伐决断这种时候全都散落在一片片瓜子壳中。忽地想起被称作衣服架子的哥哥，40岁之后才沉稳下来的他，在我眼里也终于有了男性的魅力。而黑暗中的这个男人不用看得很清楚就知道非常不简单。气质果然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敛都敛不住！

        二楼的泰昌阳光果然像名字一样阳光明媚。一上楼就看到她家明亮的灯光从简洁的玻璃门和橱窗拼命迸射出来。推门进去，暖气很足。似乎是这里唯一一家开足了暖气的店铺。简洁的led灯拗成各种各样清新明丽的造型。靠窗位置一个小男孩好像是在做作业，更多是在地上爬来爬去。男孩年轻的妈妈一边过来打招呼，一边呵斥男孩认真做作业。这里的灯都很简洁明快，入眼不入眼的都有，喜欢不喜欢两秒就能知道，根本不用纠结。

       走到对面楼梯准备下楼，看到楼梯尽头还有一家灯火通明。快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右手边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铺子也开着门。瞄了两眼正准备离开。店主老头浓浓的东北口音响了：“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啊？” 心想就这么几盏灯，还有什么可介绍的。老头打开一盏水晶灯：“这款好看，水钻多，很多人都买。” 我摇摇头：“太招摇。” “这款呢？” “太华丽” “这款三色的，好看” ”算了“ 看我瞟了一下壁灯还是要走，慈眉善目的老头又乐呵呵的说道：“没有喜欢的？来，给你看看这个” 打开一盏小壁灯，长方形的，里面有个小雕像。很小巧也很别致，有些像泰国酒店墙壁间的小龛灯。“好看吧？你可以拿一个，就一百来块钱儿。今天最后一天，我就图个吉利。这个你买了肯定不亏。” 是很好看的小壁灯，也很便宜。可是我要放在哪里呢？现在还没有到买灯的时候。“可以放在走廊，也可以买一对儿当床头灯。听我的，买这个准没错！再加上那个很漂亮的餐厅吊灯，不远的话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现在送太早。” “那就买吧，买了年后给你送过去。我就是图最后一天吉利，年后肯定不能卖这个价儿了。”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逛商场了。原来是耳根子软，总是很容易在随便看看的过程中就被卖家说动后买一堆实际上并不需要的东西。然后就得隔三差五清理那些个不用又舍不得扔的东西。后来就索性不再去逛商场，只在需要的时候网上搜搜下单就行。现如今又要开始了吗？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10 15:21 编辑 ]

好的，知道了。多谢

我的整体感觉也不好，以为是节前都关着门，我只见到几家的缘故。明天去柳营路看看是不是也关着门

新特丽，记下了。幸亏周五支付宝里没钱了，不然一冲动全订下来，哭都来不及。  
工作中虽然谁的意见都听得进去，但是目标和原则很明确，所以很少有纠结的时候，也很少有不满意的结局。
这装修和购物纯粹就是毫无方向的乱撞，全凭心情。主观性太强，事后再看总是一塌糊涂

好的，多谢！

好雪好雪，瑞雪兆丰年呢

(71)
      过年被问到最多的就是“房子怎么还没有装修好啊？” 最后实在是疲于解释，只好用一句“改动太多”应付了。
      其实细想起来，结构上的改动并没有多大。真正作业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很多时间都是耗在了等待上：工种之间的等待、天气的等待、节假日的等待。。。。。。也正因为有了等待，才会在一遍又一遍的查看中发现问题。
         
      假期还在继续，雨却连着下了几天。虽说不能开窗透气，却总还是放心不下要跑到房子里去看看。
      小罗补过防水的梁顶自然没有问题，物业还没有来得及修的屋顶自然还在渗水。然而，已经装好阳台雨水管的房间门槛处，和找平水泥相连的木工板却湿了一圈。
      拍了图片发给璞凡精造的朋友，说是趁下雨容易发现问题的根源，赶紧把板子翘起来看是哪里漏过来的水。不然以后铺了地板，里面发霉才是真正的麻烦。房顶、墙壁还是阳台？上一次因为雨水管没有装，我能确定是水量太大，从阳台外渗进来的。现在不过是小雨，反而不敢确定了。要把阳台瓷砖敲了、木工板翘了重做吗？
      再把图片发给吴总，确认阳台是做过防水的。然而墙壁是干的、水泥是干的、内阳台的瓷砖也是干的。朋友说那就是从窗户下面渗进来的。我以为装好了雨水管就可以不用担心外面，原来还是会渗水。当初因为阳台回退，外面原来的瓷砖没有敲掉也就没在意。其实还是要和里面一样敲掉、做防水、重新铺瓷砖的。怎么就疏忽了呢？
      看来年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拆窗、敲砖、重做阳台那一段了。工期又得延长了吗？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21 22:56 编辑 ]

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去做装修的话。真的会先花很多时间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仔仔细细看过各处之后，再从兼顾设计和施工的角度来考虑吗？那样的时间成本和精力、经验成本是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现在对于装修市场行情等细节依然无知，但毕竟不是最初两眼一抹黑的小白了。前两天看到一篇台湾人讲日本人定义漏水是施工不良的文章，翻看日本建筑设计施工的工匠精神是基于成熟的工业化成本环境。突然就有些释然：因为浪费不起，所以格外注重细节。建筑寿命都是以百年为基准的。我们地大物博，浪费惯了。二三十年都嫌时间太长啊。

嗯，耐心就是这样被练出来的。

朋友说装修是要催的。我不愿意催，因为现在的模式造成了工人到处去赶工，自己都在催自己。哪里还顾得上细节？ 能注意细节的只有对自己负责、对未来有打算、不急于求成的人了。

其实是整体大环境太浮躁也太混乱，目前家装领域的工人大多是农民工直接转化而来的。没有经过正规工业化训练的工人哪儿来的关于细节和敬业的概念？都是传统学徒式的工人，做事用心、达到熟能生巧就已经很不错了。

工业化的产品有很多，工业化的环境和标准化的工人依然很少很少。市场需要培育，我们物质跨跃太大，思想还在早期。所以职业技术工人的前景会越来越好。

（72）
   不出元宵，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年就不算过完。因此即便城市里的人们已经恢复了日复一日的工作生活常态，很多村子里的人们也早早儿离乡背井出来谋生。还是有很多人要出了正月十五才能结束春节的狂欢和放松。

    一场雪、几场雨，粉了一遍的房子该有的问题都暴露出来。尽管工人们都还在家乡休息，吴总回到上海后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看。说否则心里不踏实。年刚过，就被我劈头盖脸一顿抱怨。只好感慨接工程做装修的钱可比做设计难挣多了。这个还真不好说，任何事情凑合都容易，用心都难。
      
    因为老江西还没有回来，也因为我对老江西已有成见。所以这次就决定从附近找一家铝合金店来重做阳台的窗。
      
    午饭后就蹓跶到外面一家家去看，有些门面还关着。有些门面已经开始营业。进了一家店，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在里面看电视。出来接待的女孩子除了能确定自家是干这行的，其它就一问三不知，只说母亲出去串门，要明天过来问她才行。那这门开了算是营业还是歇业啊？
    隔了两家的店里有个小女孩骑车小自行车在店里转圈。她妈妈在里屋帮另外两个小朋友换衣服。等我进去走了两步，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出来招呼。姑且当作是婆婆吧。很热情，一问都知道的样子。说着说着，媳妇儿也加入进来介绍。凤铝断桥560/平，799的350/平，不算高开。假的更便宜，我就当这是真的吧。说是男人出去干活，要第二天来量尺寸。因为第二天有事情不确定时间，就留了联系方式再谈。

    下午三点半左右，王师傅的电话就打过来。说可以十分钟后过来量尺寸。电话里王师傅的声音也很阳光。这家做生意的动力还是比较强的。
    十分钟后果然来了，年龄应该和老江西差不多。看起来更精神些，大约是老江西受过伤的缘故吧。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和开口就笑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朴实的笑，更让人放心。
    开窗改移窗，想要从现在的八公分改成十公分。因此，原来嵌在墙壁的宽度不够。需要先用水泥填平，然后在瓷砖上装窗。王师傅建议窗户外推到栏杆后，顶上的玻璃加宽一半。这样以后有雨也很少会落到地面上。想想这个办法比以前的做法更好呢。我说索性上面也拆了改成一整块玻璃更好看。王师傅说那样太浪费，加一半效果一样的。
      
    本来是想留着栏杆，上面移窗，下面固定的部分就可以少一些。需要开两个洞的地方单独固定。这样就不至于在一块大玻璃上开口了。前面两块玻璃上开孔部分没有单独分离出来，总看着别扭。现在王师傅在纸上一画，总算和最初的想法是一致的（难怪我对老江西有成见。连我这样的门外汉都能想到的地方，他就是没有做出来）。留栏杆是为了安全，但是阳台垫高后和房间一样平，栏杆的高度只有80厘米，已经起不到防护作用了。如果窗户固定部分的高度做到90，就不需要留着栏杆了。
        
    原来只有单侧一个三角形需要用玻璃补齐，现在窗户外推的话，另外一侧也出现了一个小三角形需要补齐。王师傅说用不锈钢封，然后加网贴砖和下面保持一致。比用玻璃补三角形好做也好看。玻璃补的边框硅胶老化裂缝会渗水，用不锈钢就不用担心漏水的问题。看他量来量去，又一个想法一个想法的讨论。忽然就想：如果当初开始做门窗阳光房的时候找的是王师傅，是不是中间会少很多事情？老江西经验是有，就是不愿意多想，只按要求接单赶工罢了。老江西更适合做批量生意，王师傅做的才是针对周边住户的以解决问题为主的生意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28 13:09 编辑 ]

玻璃是中空双层钢化的，开窗窗框宽8公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系列的。 但这次要做的应该是60系列的，因为玻璃是5+12+5。他们都不说系列，只说中空厚度是什么，型材是什么。不过说凤铝799肯定比我原来的龙图型材要好。

王师傅说拆除是谁拆的就归谁。因为第一次拆下来的老江西带走了，后来回收的说她和我妈说过她们要来收，那些型材得好几百。所以这次就留给她们来拆了，给了我一百块。

因为以前老江西的龙图断桥也开价在560左右，所以觉得这个凤铝的不贵。当然前提是正品不是假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28 17:08 编辑 ]

（73）
       以前拆掉的窗都是老江西带走了。据说能卖好几百块钱，而且经常来回收的大姐拆空调的时候就和我妈说好了要给个她们收。所以这次就没有让王师傅拆，留给回收姐妹俩了。

       第一天下午王师傅走后，那个妹妹自己先过来看好不好拆。约定第二天下午和姐姐一起过来拆窗。她们做回收也和上班一样有固定的时间骑着电瓶车在小区里摇铃铛，过年都没有回老家去。

      下午两点半，姐妹俩带了撬棍按时过来。妹妹经常过来收东西，姐姐只在拆地板和收空调的时候来过两次。所以一进门就喊：“你们家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装修好？！” 我苦笑：“这个就不要提了。”
     
      拎着袋子一倒，十几把螺丝刀、扳手、裁纸刀等一股脑摊了一地。我问：“人家做铝型材的都是用电动螺丝刀干活，省时省力。你们常年干这行，怎么也不备一套，还是手工作业？” 妹妹说：“我们收的一般都是用了十几年几十年的旧窗，螺丝什么的早都松了。很轻松就可以拆下来。哪有你这样刚装上就拆下来的？”

         那些从别人家回收过来的螺丝刀看起来似乎不中用，但还真就把刚上好的螺丝一个个给拆了下来。不算费力，就是费了些时间。因为玻璃是中空双层钢化，很重。只能一个人拆，一个人扶。时不时我也帮着扶两下或拧几个螺丝。

       上面的开窗卸下来之后，看她们很熟练的拉掉密封条、撬开包边型材。固定框架的螺丝也全都露了出来。 因为底下固定玻璃的外面还没有密封，拆掉玻璃的窗框里全是水。型材也脏兮兮的。底部固定中间两个型材连接的地方加了一段木头，是方便上螺丝用的吧。

       真正拆了一地的大大小小的型材和玻璃、密封条、螺丝等零部件。就知道原材料本来也用不了多少钱，大部分的开销还是加工费和人工费。所以如果花了时间和功夫，又没有做做好的话。是不是对自己工作的不负责任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对老江西的偏见太重，还是我太吹毛求疵。但就连拆的姐妹俩都说有些地方型材没有到头是尺寸测量的问题时，我实在无话可说了。因为阳光房里的确有几处连接的地方是留了尾巴的。之所以在意那些小小的缝隙，根本还是担心蚊子。窗户可以装纱窗，型材之间的连接处的缝隙如果轻轻松松就能看见。蚊子可是有缝就钻的。吴总不止一次说过我对老江西有偏见，我不知道是不是把对他在这些方面把控不到位的不满也转嫁到了老江西的门窗上。

      很多地方都可以凑合，很多地方也都可以容忍。但是有些地方确实是接受不了的。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28 17:55 编辑 ]

(74)
      再过两天吴师傅就回上海开工，于是给物业打电话问外墙报修的进展。物业工作人员说她也刚打电话催过，但是维修都是外包出去的。工人会在好几个地方干活，忙不过来也没有办法。她会接着催，没有具体时间，我只能等。便接着问道能不能把维修工人的电话告诉我，我自己来联系？物业很爽快的给了刘师傅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一问，刘师傅说明天早上先过来看一趟。终于松了一口气，过来就好。过来看了就能知道大致时间，也才心里有底。如今实在是怕了说不准日期的未知回答。

       傍晚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洒了一夜。早晨雨虽然停了，正在担心刘师傅不会过来的时候。刘师傅打电话说15分钟后会到。于是匆匆吃过早饭到楼下等着。他们这些做维修的似乎都出来得很早，基本都能在7点半左右开工的样子。

       刘师傅比上次的陈师傅年轻一些，行动上也明显节奏快了许多。看了看我指出的屋内墙角的水印，再看了看窗户外面。把手套和头盔搁在一边，拉出卫生间的椅子就跳窗出去看侧墙。
       进来后问怎么上房顶。带到阳台外面，顺着梯子刚上去。回头看我跟在后面走，刘师傅说：“在屋顶上走，不要踩瓦中间，中间薄容易踩坏。要踩在边部，边部厚，瓦不容易碎。” 来来去去，上屋顶这么多人、这么多趟，包括以前几次物业维修的。从来没有人提醒瓦片踩中间易碎的话！我是不是要庆幸碰到了一个更靠谱、做事更用心的人。

       他说的漏水的地方就是上次陈师傅刚做过防水的地方。不过陈师傅指出的是顶部一整块，以前积水严重。这次刘师傅说问题在靠侧墙的那个角落。需要重弄，而且要把相连的沿着侧墙的梁都重新做一遍。这个面积可就大了很多。至于侧墙，要下次过来的时候再决定到底怎么弄才好。
     
        下来之前，顺便让他看看小罗做过防水的旁边的雨水槽是否也需要维护。他说不漏就不要用水泥封，有瓦片在上面就够了。我说就是因为下雪发现漏了才这样处理的，不然谁愿意多此一举呢。下来看我指出的水印，他转头又上去走了一圈。之后只说下次会来处理。

        我问道：“侧墙前两个月刚刷过防水就鼓包了。这次处理后要不要在外面整个搭上雨棚？” “搭雨棚的话，至少得伸出去三米。不然墙那么高，雨棚起不了多少作用。等我想想，下次来了再看怎么弄吧。” “好” “不过你得等十来天，现在手上活儿太多。” “十几天可以的。知道你会过来就好，最怕这边都装好了，还不知道你那边什么时候来维修。” “你放心，我说十来天。十来天就肯定会过来的。来之前我先给你打电话。”

        喜欢说话做事干脆的人，必定是对自己有信心的人才敢干脆的说干脆的做。似乎刘师傅并不是说了却做不到的人。这次应该是更放心了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2-28 23:21 编辑 ]

（75）
       元宵节刚过，正月十六一大早，吴师傅果然来了。这次带了侄子过来，说是活太多需要帮手。两个人一起干活，到底速度快了许多。只一天的功夫就把上上下下第二遍给做完了。当然是晚上加班赶出来的，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赶去别的地方继续干活。

       从春节开始，隔三差五就有雨。所以尽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们批墙的时候似乎还是有些回潮。大约外墙渗水的缘故也有。有侄子在，房顶等高处作业的任务就都交给了年轻人。也就这个时候，才发现楼梯口上的那片墙和顶的难度很大。要把木板搭在两个梯子之间，人站上去作业。两个梯子并不一样高，木板有些斜，似乎还有些晃。就这样不仅桶放在上面，人也要站在上面。看起来都有些危险，何况两只手上都拿着工具在干活。平日里自诩平衡能力尚可的我连站上去的勇气都没有。真不知道年前吴师傅又是怎么一个人挪动梯子和木板，再独自踩上去干活的。

       我说发现房顶有渗水，所以不贴墙布了。就按刷白的步骤做吧。吴师傅决得很可惜，说这种老房子更适合贴墙布。然而，我不敢冒这个险了。

       周日一大早，两个人就匆匆离开了。潮湿闷热的房子里弥漫着白灰的味道。
       黄师傅发来窗框的图片，说底下固定部分的玻璃做成磨砂的。可以避免恐高。想想也是，老爸是有恐高症的。那时候阳光房的地面和边部就让他觉得不舒服。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固定部分做成磨砂玻璃心理上会更安全呢？
       既然窗框做好了，就问是否要来装。黄师傅说要等玻璃到了再装才好，否则只装框，遇到下雨天房子里面会进水。所以他一直强调要等来安装的时候再拆掉原来的窗。可是老江西当初就是先拆了旧的，过几天后来装了框，又过了很多天才来装玻璃的。以至于小罗曾经淋着雨在阳台贴瓷砖。当时并没有人想到要等新窗做好了来装的时候再拆掉旧的。于是我说现在有没有玻璃都一样，雨水一样会从外面渗到里面来，而且是从瓷砖下的地里渗到房间的木工板上，晾都没办法晾。索性先把窗框装上，好让小罗来贴瓷砖。不然如果工人时间排不上，不知道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了。既然我坚持先装窗框，而且之后就算下雨也不会找他麻烦。黄师傅总算答应第二天如果雨停了就过来。
      
      这才知道就算是拆窗、装窗原来也是有讲究的。就看是站在谁的角度看问题了。难怪当初看着雨水打落在刚贴好的瓷砖上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别扭。而当雨水渗透到木工板上才开始懊恼和后悔。仅仅是无知吗？自己连起码的常识都没有！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5 00:49 编辑 ]

我没有给。一心想着房子，都忘记有新年这个茬儿了。

（76）
        清早雨似停未停的样子，不知会不会来装窗框。八点半黄师傅发来信息：十分钟后到。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次黄师傅带了个徒弟。徒弟本来扛着窗框，进楼后发现架空层太矮上不去，又退出来用绳子往楼上吊。这粗粗的绳子既可以用来吊放材料，也可以户外作业时作为安全绳使用。简单、方便又实用。
        上去后，两个人都戴上红色的安全帽和黑色的胶皮魔术手套。这是到目前为止第一次看到有工人戴着安全帽作业，立刻感觉正规了很多。
        到底是有专业工具的人，剩下的一半窗户三两下就拆掉了。徒弟把一地的型材组装起来，师傅则在切割铁栏杆。可惜了吴总前两个月才犯险刷上新漆的栏杆。栏杆和网栅拆除后，阳台顿时亮堂了很多。
        
        徒弟刚准备把装好的窗框拿过去，师傅说：“把标签纸都揭掉再装。” 这可是让我喜上眉梢的一句话啊！两个人抬着窗框往外走的时候，黄师傅不时喊道：“往里面站，注意安全。” 站到外侧钉钉子的时候，尽管小伙子说没事。黄师傅还是坚持要求他先系上绳子再翻出去干活。有这样一个时刻注意安全的师傅也是一种幸运呢。
        
          装窗框也要用水平仪来测两边的水平和垂直方向是否一致。那红色的小点儿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眼发酸，他们却毫无感觉。同样都是做铝合金门窗生意的江西人。黄师傅的嗓门一点儿也不大，说起话来慢条斯理，非常仔细。跟着的徒弟话更少，只埋头干活。一点儿也不精明的样子，却让人很放心。黄师傅让徒弟把没有拆的顶框四边各加了几个钉子固定。两边框往墙里打钉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用的膨胀螺丝是带着金属的一套螺丝。比之前的塑料外壳膨胀螺丝要牢固很多。这个假如拆起来可得费劲儿了。

         下午两个人又开始用不锈钢板和钢网封两边的斜三角形缺口。小徒弟依旧绑了安全绳出去，踩在斜面屋脊的瓦上钉螺丝。这是装修以来最危险的操作了。尽管危险，小伙子还是一丝不苟的做着事情。连边上伸出的网茬都用磨光机磨掉之后才进来。黄师傅则要了水泥黄沙，因为没有工具，就用小铲子和好水泥一点点抹在钉好的钢板上。又去找了抹布垫在下面，不让水泥掉在地面的瓷砖上。我说后面瓦工还会来贴瓷砖，不用这么费劲。他说先打个底，后面贴砖好操作。不然到时候还得等水泥干了再弄，费时间。又叮嘱别让后面的工人把窗框弄脏了，影响装玻璃。
         
         黄师傅抹水泥的时候，小徒弟也在忙。先用刀子割平泡沫胶，再用刷子刷掉两边和窗框里的渣子，然后在外面打黑色防水玻璃胶。看他那认真的摒牢一口气，从下往上或从上往下匀匀的拉过去，手一顿抬起来的时候才呼气的样子。做的人陶醉，看的人也享受。
         窗框里面也用刷子刷掉脏东西，靠边的地方刷了几次后，干脆用嘴吹掉细小的渣子。再抹上透明防水胶，摘了手套去抹匀。

         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师徒两个人认真干活的样子。只一个阳台的窗户，还没有装玻璃，却已经用了一整天。中间有电话过来，黄师傅说明天过去量尺寸。只精雕细琢的做着眼前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着急要走。结束后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带黄师傅去看卫生间的隔断尺寸。再走回过来，小伙子已经把房间和阳台打扫干净，垃圾装袋了。话不多、干活却干脆利落很职业。有始有终、有头有尾，对工作负责，对自己也负责。这样工作着的人，大约是真心喜欢这门手艺。也只有这样的工作状态才不算是浪费自己的时间，是真正珍惜生命的有智慧的人。

         如果从一开始就能找到他们来做的话，阳光房和门窗的遗憾会少很多很多吧。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6 19:10 编辑 ]

唉，我一肚子的怨气就顾着冲吴总发牢骚了。哪里还想着红包的事情。
想想也是，才过了年，就被劈头盖脸一顿埋怨。得多憋屈！

昨天装框是为了后面贴瓷砖，玻璃还得等几天呢。来了后一定上照片

（77）
        上午九点刚过，吴总带着小罗来补阳台。这也是节后小罗第一次开工，要赶紧补完这里遗留的问题好踏踏实实去苏州干活。
        
        看着装好的窗框，两个人都说窗框底部有些高，如果整片瓷砖从窗框下穿过去还是会有缝隙。得沿着窗框内外分开贴，这样一来就是外高内低了。于是打电话给黄师傅确认是分开贴而不是从下面穿过去。第一次老江西来做的时候，地面已经打掉，窗框自然是可以直接落在地面的。现在下面的旧瓷砖还没有敲掉，窗框肯定要抬起来留出敲砖做防水的缝隙。若是没有固定，等补好瓷砖再整体下移也许会更好。不过窗框已经固定，外面的瓷砖可以压住窗框。里面的瓷砖要和阳台内其它砖保持在同一个平面，就比窗框低了一点点。只能装玻璃的时候，用胶来封了。感觉是前两次他们之间电话中沟通不充分的缘故，而且一定要双方都在场最好。看来果然是要熟悉的搭档才更好配合。

        下午做模压板橱柜门来量尺寸的是一个老师傅，本子上画了很多张尺寸图。厨房顶柜本来想做成玻璃门，老师傅说里面是空的话刚做好的玻璃门是好看。但是一般橱柜里面肯定都放很多东西，看起来其实有些乱。而且玻璃门是按格子的多少收费，门板才按平方算。于是放弃了厨房玻璃门的想法。下面转角处的折叠门也不能做，因为木工做的时候是按常规两扇门的方式钉好了支架，师傅说没有地方安装折叠门的铰链。客厅摆柜上面原来想做的玻璃门也因为木工预留的挡板位置不足放弃。突然就有些郁闷：当初木工干活的时候，如果吴总没有去湖南，就会有时间先让我知道具体的做法。而不至于等做成了我再说什么都来不及的样子。甚至曾经以为的补救措施到做门板的时候才知道意义已经不大了。最终的最终其实还得按照木工最初的想法出成品了。有时候，当审美不在同一区域的时候，凭经验可真是败事有余。

       说到吊顶，颜色选材我基本没有太多想法。还是以吴总的建议为准。但是干湿分离区域的楼梯背面决不妥协成用吊顶斜扣的简单方式处理。斜度太大、扣板封掉的空间太多、下面踏步空间太低。几番争论后，吴总终于同意让木工再来一趟。看看是否可以用碳化木按楼梯的样子做成梯级护板。其实这是从一开始就强调过好几次的，只是当初吴总不在、木工就当没听见把这个出力不出功的活儿又推给吴总罢了。除了对老江西的成见，曾经寄予厚望的木工的短平快的做法着实也留下了很多遗憾呢。

（78）
        近一周晴朗的天空终于等到吴师傅带了老婆和小孩一起过来。原本老婆是在老家带小孩的，说是来这边帮忙。等我家的活儿做完就回去。城市里这样大的小孩可以上幼儿园了吧？难怪吴师傅说再做几年就不做这行了。男人常年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女人独自在老家带小孩。等可以上学的时候，女人跟着男人一起到城市打工，孩子就成了留守儿童。一家人如果总是聚少离多，家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似乎中国人早就习惯了这样长期分离的生活方式。既然要分离，又何必成家呢？户籍制度也许是人口流动的痛。

         因为在实体店看得眼花缭乱，就在京东买了一套雷氏灯具。这几天陆陆续续都收到，箱子上写着铁艺。拆开一看，灯罩是塑料的，再去网站仔细看看。材质是亚克力和铁艺。亚克力就是塑料。我又想当然的以为是玻璃了！赶紧联系德邦退货，灯很轻，每个箱子却都很大。江浙沪快递习惯了，不知道上海到广东的运费着实有些吓人。这下实体店我是不去也得去了。

          玉兰兰居的潘女士问什么时候可以来量尺寸做墙布。我说因为渗水已经放弃使用墙布。动过用护墙板的念头，都说是如果渗水。用墙板比贴墙布更糟糕，索性还是用涂料吧。想起以前老妈说墙刷白了就挺好看的，不用瞎折腾。这才是有生活经验的智慧啊！

          下午物业维修师傅打电话说会比越好的时间提前一天过来。真是好消息！似乎是装修以来唯一一次比约定时间提前的事情。外墙其实很麻烦很麻烦，因为前几天下雨之后发现墙壁底部也有渗水。出去看了看，应该是隔壁房顶的梁有裂缝造成的渗水。也就是说物业不仅要修我家房顶，隔壁房顶也得修了。只是隔壁就没住过人，没有交过物业费的房顶怎么算费用呢？

（79）
      太阳好得像夏天一样。
      物业维修这次来了两个师傅一起干活，两个人都是四十出头，王师傅主修，姚师傅帮忙。中间一直和我联系的刘姓师傅过来兜了一圈，才知道他是物业公司老板。大约对于返工维修一定要亲自看了才放心吧。

      王师傅在房间里、房顶、窗外分别看过几遍之后，认为还是要把前两个月刚封好的房顶角落部分凿开重做。说应该是上次没有做好的缘故。
      各种工具材料包括装满了水的桶都在楼下的电瓶车上，王师傅在下面装配好材料，姚师傅带了拖线板和绳子上来，在阳台上把其它的东西都往上吊。长长的绳子真是没有电梯楼层的好帮手，连后来的垃圾都是这样放了下去。

       起初凿开的水泥垃圾全是干的，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判断错误。凿到上次陈师傅开始做防水的位置，王师傅说继续往下打，这里根本没有到位。姚师傅用电钻再往下凿开三公分之后，水泥开始潮湿，斜面角落的现浇层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空洞。这才是屋顶漏水的根源！上次没有打到这里，只是顶上封了几层防水。侧墙和斜坡的流过的雨水依然会都透过那个洞直接渗到里面。王师傅说这个洞堵住，三层防水做过后。刘老板所谓的沿着梁重做一圈就没有必要了，因为都是斜坡也有瓦，那些地方不留水的。关键是边部和侧墙有裂缝的地方要用胶封住。很明显，上次侧墙有裂缝地方胶水没有滚进去，梁顶也没有滚胶。这次是从上往下滚一遍，再到侧墙去从下往上滚一遍，把裂缝填起来。不过两年之后如果开裂还得再来补。似乎外墙防水并没有更好的办法，Michael老妈所说的那种防水流程物业果然是不会去做的。成本太高、入不敷出的缘故。

       等王师傅做好防水，去物业拿沙子在楼下和水泥的时候。坐在房顶和姚师傅聊起来，才知道他们都是物业公司的工人。一个物业公司负责周围几个小区的日常维护，里面的工人大都是刘老板苏北家乡的亲朋好友。年轻人不会来做这些事情。工资虽然只有四千左右，但包住宿、工作时间也固定。这样人不会很累，比较适合他们这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而几年做下来，该有的经验也都有了，基本看过就能判断出问题所在。修修补补的事情也让他们做得如鱼得水。相对而言，姚师傅老婆的住家保姆看护工作就要辛苦很多。连过年都只能回老家呆短短的几天，很快就被叫了回来。天天伺候一个八九十岁、连吃饭都无法自理的陌生老人，得多有耐心和爱心才能持续做下来。在同一座城市里打工的两个人却基本不会见面，各自忙碌的生活在他们眼里很正常很正常。

       水泥吊上来盖在防水上，王师傅抹平之后抓几把堵漏王撒在上面。刷匀抹平、过一会儿，剩下的泥浆加点水倒上去再匀匀的洒一层，刷几下、抹平。姚师傅则在一旁用防水先刷梁、再从上探出身子刷侧墙。王师傅用另外一把长刷把浓一些的防水把避雷带固定位置的四周填满。姚师傅到下面从下往上刷侧墙，王师傅则把那些个工具一个个往楼下吊。到了下午五点便喊姚师傅收摊子下班吃饭，姚师傅紧赶慢赶把侧墙剩下的一点地方也刷完后跟着撤了。临走说有问题及时联系刘老板就行。

       吴师傅站在梯子上刷最后一遍漆，看着两个人离开。感慨他们工作的轻松，说自己最近常常会赶工干活到半夜。原本我这里用墙布的话，他做好基层就好。现在我不仅不用墙布，还要加一层底漆。据他说很多墙面都是直接刷面漆，我这里先做底漆再刷面漆，他的工作量也大了很多。看来就算我不停吐槽时间拖得太长的问题，该有的工序、该做的事情吴总还是没有随便省掉。

       果然他家的小孩是要上幼儿园的。这次是让老婆过来帮忙，孩子也就请了几天假。在这样的房子里住着，说是涂料、漆什么的都很环保，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味道的。既然这里也做得差不多了，晚上就送他们去火车站。那个看见陌生人就很兴奋的爸爸、爸爸喊个不停的小女孩要回去上学了，而这个家庭也要恢复聚少离多的常态了。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14 01:43 编辑 ]

可不，下一场雪刚刷过的墙有了水印；再刷一遍墙，下几天雨又有了水迹；这好不容易磨平后上两遍漆，物业算及时堵漏了。昨天师傅在房顶上开玩笑：做好了要不要倒上水试试效果？他们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我就先放心的住上几年

（80）
       早上出门前先去房子里转了一圈，楼下没人。上楼刚到转弯的地方，便有星星点点飞溅到头上、脸上。随着一声哎呀，跑上去回头看，吴师傅正在滚楼梯口位置的墙顶。进门时闻着屋里味道有些大，没有随手关上。他没有听到门响的声音，自然不知道我进来了。赶紧搓掉手上的油漆，跑到镜子跟前擦了擦脸。而头上斑斑点点的多乐士金装净味漆要弄掉可是费了些功夫。

      两天前退掉网购雷氏灯具的行为促使我终于决心去柳营灯饰城。从中山北路拐进平型关路的时候，沿街两栋楼淡蓝色的外墙上搭满深蓝色的雨棚。相邻两栋贴着马赛克的外墙上则绕了一圈红色。这样的住宅虽然有些年头，色彩搭配对比起来却也相映成趣。真是一片生机盎然的老城区。

      戏剧化的是，灯饰城外路边杆子上插满了绿色的雷氏照明广告。这里的店铺环境从外面看上去实在太不起眼，然而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灯的种类果然很多很多。想起了从专卖店到商场再到市场的三级跳，同样的东西放在不同的环境中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据说只隔一条街，价格就得翻倍。虽然没有去验证，但是这里的实惠看得见。

      那些个别墅用的中、西式大吊灯，华丽的水晶灯只能一扫而过。羊皮灯古色古香却容易因折叠受损，布艺灯温馨讨巧却不耐久，薄的亚克力如同廉价塑料片，厚的亚克力才有些像磨砂玻璃，中式、新中式要木头和云石搭配起来才有质感。通透的玻璃灯的主要用途竟是工业和店铺。大多家用吸顶灯、吊灯还真就以亚克力位主打材质。        

      都是有芯片的LED灯，只要开着，单色、三色或无极调色都好看。一旦关了灯，当真就只有云石和玻璃足够耐看。有磨砂玻璃质感的亚克力稍微好一些。其余的羊皮、仿羊皮、布艺、薄亚克力等就只能远观或者拍成照片看看了。

      一家店铺的花梨木+云石顶灯只有图册没有出样，说是需求太少。也因为不出量，价格可谈的余地几乎没有。图册这种东西，我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了。
      一家店铺的不锈钢+水晶玻璃似乎可以，总觉得各色闪闪发光的小水晶太刺眼。
      一家的仿羊皮灯韵味十足，放在老宅古镇很适合，放在公寓楼中时代落差有些大。
      还有一家号称真羊皮（怀疑中）的羊皮灯店里，清爽的原木色羊皮灯是日式和室的绝配。
         
      天快黑的时候，进了一家墙上贴着ABB LOGO的工业灯具店。意外看到几款玻璃灯、几款有立体感的亚克力金属灯和几款黑色铁艺玻璃吊灯。   问了问价格，好奇怎么比别家的贵了一点。店主乐了：“诺！这么多便宜的亚克力灯你都不选。看的不是淘汰的玻璃灯、就是偏贵的亚克力灯。芯片材质根本就是两样啊。” 哦，原来是我走极端了啊。      
         
      原路返回时，遇到正走过来的保安，说这个门关掉了，要从另外一边出去。原来这里还有大门是要关的。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逛街了，似乎这个灯具市场我还没有逛够。那就改天再来一次？

      回程途中，吴师傅打电话说把钥匙放在厨房台子上。这里已经全部结束，他要去别的地方干活。想起早上他叮嘱说玻璃要尽快装上，不然风大油漆容易开裂。催过吴总后，小江西打电话过来说那块最初不确定是否开孔的地面玻璃因为是元宵节后才开始订，还没有做好。等做好一起过来装。我说先把上次拿错的两块窗户玻璃装上，避免穿堂风，地上那块等做好再装。说是干活用不了多久，就是来回路上时间太长，他们总是希望只来一次就好。开始说要三、四天，后来说两、三天，总之要等最后一块玻璃。于是我说道：“上次是你们拿错了玻璃，两个多月我没有催过你们，也是不想让你们来回跑。拖了这么久，现在最后一遍油漆这两天一直在做，楼上也一直在漏风。明天玻璃装上，以后墙漆裂开和你们无关。明天玻璃装不上，墙漆开裂需要补漆墙面的话。有色差我可以不介意，但是费用需要你们承担。” 一个小时后老江西打电话过来说，明天先过来装两面窗玻璃和三面地玻璃。最后一块玻璃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和吴总一起来装。

      从阳台开始漏水就让吴总和老江西联系过相关的问题，偶尔问及也是拖。一定要到明确划分责任的时候才会在意吗？看来阳光房也好、铝合金门窗也好，距离实在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黄师傅的店就在外面的马路上，有问题哪怕再晚也能过来。幸好纱窗还没有订给老江西。

      得知油漆工已经撤离，老江西要来装窗。吴总说能率热水器可以预约安装了。能率官网的客服核对信息后派单也在16号，上、下午时间不确定，等师傅提前两小时电话通知。同时吴总下单买了最初说定型号的老板拖排灶具，在优惠价格的基础上又帮我争取到两份赠品。接下来的几天里，吊顶、地板、门、楼梯就可以依次开始安装了。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既然明天要来几波人，虽然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还是过去打扫一下好些。不然一大早老江西就来装玻璃，磨墙落下来的白灰又得被封在玻璃下面了。
      吴师傅走得匆忙，装满了的垃圾袋、剩余发硬的涂料桶、小孩子的零食包装、饮料瓶、烟头等都混在一地白灰中。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年前有一段时间空出来，刚准备定心在这边做的时候还笃悠悠的。不料随后其它几个地方也都陆续来找他，年一过，几个地方都在催。自己忙不过来，叫了亲戚帮忙还是赶不及的样子。只是为什么要超限度接赶在一起的活儿呢？做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活儿多、什么时候活儿少，什么季节能做多少活儿难道心里没有谱吗？

       两个小时也只打扫了一半儿的地方。想起有人说装修结束后，得折腾个把月，天天忙到半夜才能清理干净达到可以入住的标准。还真有道理！只是第一次装修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打扫干净的呢？就因为人多力量大？明天开始得戴上口罩过来打扫了。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15 03:45 编辑 ]

是哦，今天结束的时候就在想：还是得买个吸尘器，否则自己吃不消了。倒不是面积大的问题，是犄角旮旯、柜子里面的灰靠手工实在太难弄干净。

（81）
       似乎刚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手机就在床头柜上蹦个不停。开始以为是梦，摸到手机听老江西说他已经到楼下了，立刻清醒过来。看一下时间，六点半！不是说早晨七点多从松江出发的吗，这就已经到了？

       十分钟内完成起床流程，头发剪短一些就更方便了。出门前喝一杯水，带个苹果边啃边走。这是N多年军训的节奏啊。
      
       只是楼下并没有人，难道已经上去了？奇怪的是楼上门口也没有人。气喘吁吁往下走，边走边打电话问老江西：“你在哪里？” “你们小区啊。” “我家楼下？” “是你家楼下啊。” “我怎么没看见？” “马上就到了。” 我有些气结。站在楼下啃完剩下的苹果，老江西的车才停到楼头，老江西、小江西一人搬着一块玻璃往这边走来。忿忿问道：“你刚才打电话不是说你们已经到楼下了吗？” “是在路上，快到了就给你打的电话。” “不是说七点多从松江出发吗？怎么这么快？” “起得早就早点来了。” 还真是些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难怪做事情总是不利索。

       搬了两趟工具，最后老江西拎着两个早餐袋子放在一旁。四个包子、两袋豆浆、两个茶叶蛋。于是说：“你们先吃早餐吧。吃完再干活。” 老江西则脱了外套放地上：“先把玻璃装上，过一会儿再吃早饭。”
       装玻璃的时候，老江西说：“我今天不想来的。等最后一块玻璃到了一起过来装多好。” 我白了他一眼：“这两块玻璃在你店里放多长时间了？” “我店里玻璃一般不放过年的。原来准备年前就给你装上，后来我老爸过世。接到电话第二天就回老家去了。回去之后才告诉吴老板的。今年过年回家很早，很晚才过来。” “怪不得元宵过后你还没有回来。” “碰上这种事情，我儿子的婚事都给耽误了。三年前我老妈过世，三年里不能办。今年春节回去本来打算办酒席，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谁知道我老爸又走了，这下三年之内又不能办了。” “你儿子不是已经结婚、小孩都好几岁了吗？” “我们那里没有办过酒席就不算结婚。” “连着六年，孩子都多大了，非得办酒席才算结婚？” “我们那里是这样的。” 三年之丧，多么古老的规矩，原来离我并不遥远。中国有很多地方，真的应该去看一看。

        老江西找我要了抹布，擦掉一块玻璃上用记号笔写的他的名字。我揶揄道：“你还知道擦掉名字。” “得擦掉哦，不然我的名字被你们每天在脚底下踩来踩去。” 直接笑喷，原来是这么个想法啊。我以为他开始注意细节了呢。倒是小江西，不仅撕掉以前一扇高处外框上的标签纸。看我把垃圾袋拿上来放一边，就把过程中的垃圾都收了进去。当老江西随手扔掉切下的一段玻璃胶到阳光房侧窗外时，小江西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老江西喊道：“垃圾不能扔那里。” 我附和道：“可不，总害我替你们收拾。”  虽然小江西也只是说说，并没有下去捡起来的意识。但是这次已经比前几次好了很多。大概我向吴总吐槽他们干活习惯的话都被转告给过去了，年轻人更容易记住。能听进去就好。

       装上玻璃后，老江西问：“你是不是也没有吃早饭？” “大清早就过来开门，哪里有空吃。” “我们买得多，一起吃吧。” “你们赶紧吃吧，我吃过苹果了。” 老江西递过来一个包子：“我早餐一直吃不多，这个也吃不了。” “你们要干体力活，多吃些好。” “去年被人撞过之后，这只胳膊不能用力。我现在主要是看他们干活。吃不了的。” 尽管一个苹果对于我已经足够，还是接过包子一起吃起来。

         接下来就是各处补封胶，老江西不相信前两次装好的玻璃外面都没有封过胶。信誓旦旦的说他当时是让来帮忙的小朋友要打好硅胶的，我只好耸耸肩：“你自己每个地方都看看吧。” 我指一个地方，小江西做一个地方。黑色防水胶、白色玻璃胶不停替换着。有些地方老江西都有些不可置信，只是重复喊道：“跟他说装好玻璃要打硅胶，怎么会没打呢？” 是说那个最年轻的小伙子。于是问：“他怎么没一起来？” “那是我女婿的弟弟，让跟着我干活。我一不注意就跑出去玩。这回他留在家乡没有跟出来。” 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跟着也没意思。
     
        雨果然如期而至，老江西有些得意：”刚才我看天气不对，我儿子打地面的时候，我就上去先把阳光房顶上的硅胶打好了。先打硅胶后下雨就没有问题。下雨后就不能打硅胶了，硅胶打不上去。所以下雨天干我们这行的人是不出门装玻璃的。” 下雨天不装玻璃，因为硅胶打不上去。这是业内常识。又涨知识了。

        楼道口的那一面开窗雨天还好，天晴时关起来总有吱吱嘎嘎的声音。现在演示正好没有声音，幸好上次录了一段视频，放给老江西听。老江西说调一下就好。让小江西调了几个螺丝，用锤子隔着启子敲打几下卡槽，最后给外框打硅胶。老江西说：“是外框补的水泥太高，窗框卡得太紧。现在敲过后就没事了。” “有事我肯定还得找你” “放心，下次还要来装玻璃的。”

        老江西问是不是可以算账了？既然有问题的地方都在补，拖到现在也情有可原，前面不满意准备扣除的想法也就没有了。至于面积什么的，也没有再核实，就按照他列出来的来结算吧。

         早上做模压板的打电话说来送门板。看看一直没来，吃过午饭补了一觉后。打电话再问时，说刚到。赶紧过去，果然已经在楼下开始往上搬了。如果不是刚好有人开门，他就得等着了。有些人愿意等人，有些人更愿意让人等。这不同情况背后的逻辑到底是什么呢？

         因为只是送货，并不安装。所以赶紧开始清理、打扫那些柜子里面，免得装好门板更碍事。又是灰头土脸、一番忙碌之后，忽然就有了买吸尘器的想法。以前一直不喜欢用那东西，是嫌噪音太大。但是用吸尘器确实会省很多事情，而且最近各种噪音听久了，也都已经可以习惯。用吸尘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习惯的力量真是强大。

         打了硅胶的开窗留着一条缝，现在可以关上了。然而，嘎吱嘎吱的声音又如约响起来。这会儿雨停着，难道跟热胀冷缩有关？立刻打电话给老江西，小江西接的。让他隔着电话听了听声音，小江西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就想办法，不行就拆了重装。难道要我以后每天听着这声音过日子吗？” “知道了。” 放下电话，给吴总发了一条消息 ”钱先不要付。等问题彻底解决了再说。“

         最好拆掉重装。因为外面窗台水泥补得太高，都贴不了瓷砖。一直觉得很遗憾呢。
         早上刚擦过，二楼卫生间地面又积了一摊水。但是水管下面的桶里并没有水。真是奇怪。看来物业说门口的水不是外墙渗漏而是卫生间水的说法是可信的，最低的位置怎么会是门口而不是地漏的位置呢？如果水管没有问题，实在不想凿开重铺。打电话给吴总，说应该是龙头接口处没有密封好的缘故。先关了水源再决定到底怎么做吧。
        下面厨房开窗一直被挡住，外面也忘记补水泥了。边边角角遗留的问题还真是不少。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16 07:37 编辑 ]

忽然发现我很适合当保洁人员，每天几袋垃圾拎下楼，灰头土脸却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82)
      16号上午十点半，能率安装人员果然先打电话确认地址。同时问了一句：“是拆旧换新吗？” “不是，是装修需要安装。” “好，大概一小时到。”

       一小时后师傅跑上来，手里拎着一根排气管和一袋子别的东西。看我盯着那根排气管，师傅说：“安装是免费的。但是配件要收费。不多的，就一百多块钱。” “都是什么配件？” “热水器配的排气管不够长的话，需要加长。” “哦，我这里的尺寸比较紧凑。应该不需要加长。” “角阀你有吗？” “没有。” “没有就要买呀。我这里会开单子，明码标价，不会乱收费。” 趁师傅下楼取工具的时候，打电话问吴总。吴总说是要买他们的角阀，专业。我无语。

      量了一下尺寸，师傅说：“差一点儿”。拆开箱子，直接把带来的十公分左右的加长段套在排气管上。然后打洞钉钉，开始安装。很明显，加长的那段原本是可以不需要的。只好幽幽的看着他独自忙碌。角阀用了，软管用了。钱付了。准备撤了。看他拎起包装箱，我说：“放着吧，一会儿我来收拾。” 他放下了随手一倒，捡起从箱子里掉出的软管。很不自然地看看我，把软管往台子上一扔：“太短，不能用。” 我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门关上，拆掉塑料袋。拿出软管比划，正好够长。如果不是钉子上抬了三公分，如果加长的那段没有被压缩，这个软管也可以像他带来的那个一样打个结了。
      所谓的安装免费，配件收费。说白了，就是他们的上门费吧。一百多块，人来都来了，通常大家都不会计较的。这算是行业潜规则吗？

      忽然想起前几天去苹果门店给mac pro换屏的事情。记得电话里客服是说整机保修一年，主要部件保修两年。具体要门店检测后确认。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检测时工程师问：“有没有进水。” “没有” “那怎么屏坏了？” “搬家东西多，被谁碰到了吧。” “是屏幕漏液。留这里拆开看一下，换屏维修费是四千多。如果不是外部进水，会帮你争取免费。如果进不了保，会打电话和你确认要不要修。” 隔天就接到电话说可以去取机器了。因为没有外部进水迹象，定性为意外损坏，所以免费保修。其实如果定性为使用不当，我也是无话可说的。立刻被苹果实体店的贴心服务所折服。记得朋友说过，苹果走的是前期高价消费，售后高质量服务路线。维修是小概率事件，但用户体验非常好。所言不虚啊！
     曾经为支持国货而成为米粉的我几次受伤之后开始在锤子、华为、苹果之间切换着。最终还是苹果的服务胜出。以后就不用再尝试其它品牌了。

你是不是理工科达人？总能这么理性分析问题，也总是一针见血指出事物的本质

（83-1）
        周日早晨八点刚过，创越门窗的黄师傅打电话问房子那边有没有人，说夹胶玻璃到了，他想去把窗玻璃都装上。于是打消睡回笼觉的念头，先过去继续打扫卫生。
      
        玻璃都搬上来后，黄师傅看着新贴的瓷砖和窗框下巨大的缝隙很奇怪：“怎么下面没有封住？” “你们上次电话里怎么讲的？我听吴总说这里是让你直接打硅胶。” “那么大的缝，怎么打硅胶？当初留了缝隙就是给他们做防水的，怎么会没有封水泥？下面不做防水那你这里为什么要重新做？” “他们说封水泥难看。” “先做防水，然后封水泥，水泥外面贴瓷砖呀，一小条和地面一样的那种。算了，我来封水泥吧。有堵漏王和水泥吗？” “有、有、有，都有。”

        上次吴总和小罗过来补瓷砖的时候，我也再三强调先做防水后贴瓷砖的。结果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得知外面还是没有做防水。看着小罗无辜的问：“要做防水啊？”的样子，返工重做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吴总见状让他把里面没贴的地方加了堵漏王再做。然而，窗户下面还是没有管。大约他们和老江西合作的方式是不同于黄师傅的。而且小罗这样三番五次过来补东补西的，都已经厌倦了吧。只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看出了问题，却没有再坚持呢？

       前前后后仔细想一想，黄师傅给出的处理方式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做法。连窗框下都留出了做防水的空间，而不只是依靠落差和硅胶。黄师傅现在的状态和吴总、小罗刚开始的状态很像，遇事会多想，甚至经验更足一些。吴总、小罗经过这几个月，大概和我一样都在盼着结束。能凑合的地方先对付过去。然而，房子到底是我的。那些个疑惑一旦有更好的办法，我自然愿意尝试。

       黄师傅在抹水泥，徒弟在清理窗框上的标签。我下去取了簸箕和扫把，帮着撕几条标签纸。小伙子则开始检查硅胶，手指顺着玻璃框一捋，拇指指甲像刀子一样就把不平的硅胶割下来。吹干净渣子，把四扇移窗依次装上去。
       黄师傅突然看看天，对小徒弟说：“先上房顶去把双面胶贴上，装上面的玻璃。” 原来有零星的雨点开始飘落，怕再晚硅胶就打不上去了。低头看时，黄师傅已经把窗外两侧瓷砖边部往外的地方也斜斜的抹了水泥。曾经看着别扭的地方终于顺眼了好多。墙上留下的栏杆洞也用水泥堵平了。上次还在问吴总打算怎么处理呢，原来用水泥抹平这么简单。这样上面就可以贴个什么和钉个什么来弥补瓷砖缺失的遗憾了。赶忙对黄师傅连声说着谢谢，黄师傅说：“不要紧，看到了就给补上。这些小地方不起眼，容易被忽略。” 如果每天遇到的都是这样仔细、认真的人，生活该多么美好！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19 00:06 编辑 ]

德国产品和人一样厚重、严谨，日本产品精密、细致，他们都习惯了遵循标准。我们的产品和人一样弹性太大，标准也因人而异。
比如我自己常常就是：不在意的地方要多粗放有多粗放、在意的地方怎么精细似乎都不为过。二十年跨越两百年，物质表面上达到了，意识还远远落在后面。

嗯哪，正在逐步适应中

（83-2）
      领着小伙子上到楼顶，雨点儿时疏时密。我把衣服上的帽子戴起来，小伙子却连外套都没穿。
      他是第一次上楼顶。先找个稳妥的地方熟练地系紧绳子，再把另一头绑在腰间。侧坐在已有的玻璃上，让师傅从下面递上来两块抹布开始擦拭玻璃和顶框。然后将双面胶条的一面尽量直的粘贴在型材上，无论宽窄、长短，每段上面都平行贴了两根胶条。和前面只贴过一条就装了的玻璃形成鲜明对比。接着很潇洒的撕掉上面的纸条，似乎刚要随手扔掉，又回身搁在屋顶放工具的地方。喊了声师傅，缓缓接过从下面递出的玻璃，很小心的压在胶条上之后，才慢慢地开始打硅胶。第一遍比较轻缓，第二遍像电焊一样开始堆积厚度。然后拿椭圆形弧度的小铲子在中间划平，再用平头小铲子抹齐被挤到两边的硅胶。很沉醉的制作艺术品的样子。
      我指着前面小江西做的玻璃下没有撕掉纸条的一块地方问道：“不揭掉纸就这样放上玻璃的话，双面胶还有什么用处？他们真是粗心！” 小伙子看了一眼，说：“双面胶只是暂时用来防止玻璃滑落或移动的，打上硅胶之后双面胶就没什么作用了，所以没关系的。”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我的偏见在作祟。上次说起老江西窗户没做好不得不拆的时候，黄师傅就说如果他住那么远也会尽量少跑几趟，不是人家不愿意来，实在是路太远。这两个人都没有趁机说老江西的坏话，反而在替他们解释。真是难得！

      等我们两个人从上面下来，黄师傅已经把移窗的小五金都装好了。又让徒弟出去把顶部每个型材的四周都打上透明胶，好几个角落他不指着，我们两个居然都有没看到。到底是做师傅的，眼神一扫，就知道哪些地方被漏掉了。徒弟正准备装下面两块固定的磨砂玻璃，黄师傅说先把外面瓷砖的缝隙打好透明胶，不然玻璃装上就看不见了。果然是把他能看到、能想到的都顺手做掉了。

      上次说做淋浴房，后来发信息说想不用框架、只留玻璃的简洁款式。黄师傅说那样价钱反而比不锈钢低很多，不过不安全。最后确定还是做成最初说的不锈钢框架淋浴房。但是高度只能做到一米八五，上门要留八到十公分的空间。我原来以为下面卫生间的高度绰绰有余，小罗贴瓷砖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有几根管子根本没有移动，所以浪费了顶部至少可以抬高的十五公分。真是可惜！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19 22:38 编辑 ]

（83-3）
      中午老板烟灶安装人员打电话说一小时后到，同时也问了一句是拆旧换新还是新装。
      下午一点过后，年轻的安装人员也自带了很多东西上来，很明显并不是安装工具。和燃气灶的一样，进门就说上海这边的墙上打的洞和随机配的烟道尺寸不符，要加装他带来的管子和保护罩，要付一百多块钱。我哦了一声，懒得再问什么。
        
      只是他看过厨房后说烟灶都装不了，木工做柜子的时候隔板开孔尺寸不对，下隔板需要切掉靠瓷砖的一段。上隔板需要和背板一起切掉。首先是油烟机不靠墙、是悬空状态，挂不住；其次是高度不够，如果往下放会和柜体之间有缝隙；最后是煤气管太长，煤气灶压不下去，需要切掉一段。总之需要木工先按他划好的标记准备好之后才能再次预约安装。不过他先把烟道装好便于后面吊顶。同时用记号笔在需要木工切割的地方都还好了标记。
      最后指着带来的滤网说随机只有两片，他这里是五年一个周期的滤网。问是这次留下还是下次再带过来。我说这次就不用了，等烟灶装了以后再说。对于买滤网我还没有概念，需要扫盲。于是只付了115块配件费。下次来安装的人还会卖给我什么呢？

      拍了带标记的照片，把需要木工过来的事情信息发给吴总。顺便问安装收费的事情，吴总说这是正常的。
      最近常常想起第一次装修时，似乎除了太阳能是我自己去找的。什么燃气热水器、烟灶等连保洁和垃圾处理在内的其余的所有事情都是没有插手过。那个时候似乎是一个团队从头到尾都在一起协作干活，所以中间有什么都可以及时解决。如今各自干完说好的或自己认为可以做的活就撤了，之后人都不一定能再找回来，更不用说替后面接手的人考虑什么了。

      那个我费尽口舌从架空层小刘那里借来的长凳，最后还是得自己扛下去还给人家。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19 23:25 编辑 ]

（84）
      周一早上7:22，吴总打电话说安装吊顶的人在楼下等着了。前一天晚上打过招呼，因此虽然也很早，但是时间上并没有觉得仓促。
      皇顶轩店里的老板和一对年轻的夫妻在楼门口聊天。中年老板上次见过，把东西送到楼上后就走了。留下来干活儿的又是一对夫妻档专职吊顶安装从业人员。
      男人先问清浴霸的方向和餐厅灯的方向，然后就可以确定吊顶扣板的方向。我以为用的都是四四方方的扣板，就可以不分横竖方向。却忘记了屋子是长方形的，边部需要裁切。因此吊顶也是要分方向的。

      女人蹲在地上开始撕掉每一片扣板上面的贴膜，男人在厨房研究窗户横档怎么做。说是瓷砖没有贴到顶，窗户两边的扣板竖不起来。要封的话只能斜贴挡板。但是中间没有受力点，斜贴不一定安全，而且裁切会浪费很多扣板。建议还是由木工做成窗帘盒的样子挡在窗户上口更好。吴总已经在路上，等他来了再决定吧。于是让他们不必再琢磨这个事情，按步骤做下去就行。
      
      女人根据男人给的尺寸用刀子裁切龙骨，男人在四边瓷砖上用胶贴上角条。画好交叉线定位，在天花板上前后打好钉子，挂上卡扣后拿起女人递过来的龙骨一根根搭上去。用尺子量过尺寸，再用卡扣固定住。很多人休息的时候吸烟，这个男人更喜欢干活的时候吸烟。一趟做下来，半包烟没有了。
      女人在客厅开始裁切边部的扣板，一边轻轻哼着歌曲。男人搬了梯子在厨房里忙碌着。随口问了女人一句：“他是不是很喜欢吸烟？” “是啊，在家里都不让他抽。戒不掉，越戒烟瘾越大。” 男人过来拿东西的时候笑着说：“你们在说我吸烟的事情啊？以后年纪大了就戒。” 女人嗔笑：“他以前不会，跟别人学的。第一次吸烟像醉酒一样难受呢。” “嗯，陪一个朋友的时候跟他学的。” 女人宠溺、男人宽容，工作就像做家务一样各司其职又配合默契。一幅现世安好的画面。

       九点半，吴总带了几样工具过来说是把橱柜调一下。果然照着标记把下面多余的挡板锯掉了，但是上面有背板，得用电锯才行。也就是说只能四天后木工来处理。那么还是不能预约安装了。
       吊顶夫妻收拾好东西，把垃圾、余料等装在箱子里带下去。两个人说说笑笑赶着十点半去另外一个地方去装吊顶。

      
       原来说美缝放在最后做，但是昨天装烟灶才意识装好后那些地方就做不了美缝了。吴总说柜子里面、设备后面都看不见，没必要浪费钱做美缝。我看看他：“这些地方能省多少钱！都做了吧，不是看不见的地方就可以不做。做时为了防水防霉，贴瓷砖不就是因为容易有水、容易发霉吗？” 总感觉面子工程的理念已经渗透到我们很多人的骨子里，看得见的地方可以用心，看不见的地方能凑合就凑合。事实上，很多时候，看不见的地方因为关注太少才更容易有问题。因此从开始就做好可能会看不见的地方才是相对合理的预防方式。预防远远比救火重要，然而预防总是不被重视。

        既然要先做美缝，客厅多余的三十袋腻子粉就得尽快处理掉，好腾出地方来。吴总说可以退掉，居然就自己上下跑了五个来回，先拎走十袋放车里带过去。这个人还真是什么都能做，什么也都愿意做。

今天已经做了美缝，如果前面吴总能告诉我可以用填缝剂就好了。

结果就像麦兜兜说的一样，总有许多遗憾。而且是越到后面遗憾越多  
不过真的是很享受整个过程，这种体验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一定会有了。
同时接触到很多不曾关注过的人，不仅对生活的理解更深入，而且真实感受到很多事情本没有对错，只是认识程度就能造就截然不同的结果。所以自己也在不断学习中成长着。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20 22:16 编辑 ]

嗯哪，就因为看不见，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可以忽略，包括有经验的设计师和装修人员。
然而就像Michael老妈说的一样，美缝的作用不仅仅是美观，更是防水和防霉。上海这种地方，越是看不见的地方越要防水、防霉。

还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呢。和很多事情一样，不嫌麻烦的话，自己肯定可以做，就是没有人家弄得好看呗

（85）
       上午九点不到，吴总来电话说做美缝的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赶紧过去，楼门口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工作服的学生模样的女子站在一堆工具旁边看着手机。我把大门开开用石头挡着，女子抬头问道：“你是房东？” “是啊，我们上去吧。” 她跑到楼头马路上去喊人，一个也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过来。两个人分工后拎着工具，刚上两层，男人问：“几楼？” 女子喘口气：“五楼” 我笑了：“上吧上吧，上到没有路的地方就到了。” 又上了两层。男人看看：“才四楼？” 我在后面答道：“一楼是架空层，得多爬一层楼。是不是有些累？” 两个人都说：“拎着东西上楼，真累。” 想说前面那些挑工更累，看看两手空空的自己。说了句：“习惯就好。”

       进门后也是先熟悉环境，男人说下雨阳台外面都做不了，做美缝就怕水。而且太阳晒会变色，所以室外没有必要做，只做室内就可以。

       烟灶和门板都没有安装，得先把那些东西从厨房挪到客厅，这是纯体力活儿。等大家一起把有瓷砖的地方都腾空后，他们美缝胶拿出来在客厅摆成一个弧形，打开小型暖风机对着吹。女子说要把胶吹软些才好用，夏天是拿出来立刻就能用，冬天胶根本挤不出来。这两天降温，也得吹一阵会儿。
       然后一人一把刀片开始分头清理瓷砖缝隙。我在旁边弱弱问了一句：“你们是一家人吧？” “是啊，我们是夫妻。” 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乱说话。“她看起来真小，我还以为是大学生实习呢。” 男人看着女人笑了：“戴上眼镜就像学生，都三十了。” 嗯，这是到目前为止看起来最有书香气的一对儿。有大学生创业开公司的感觉。接着又问：“你们是安徽潜山的人吗？” 女人惊讶地抬起头：“你能听出来？” “猜的。其他人只能区分出是安徽南部还是安徽北部的。有朋友是潜山的，和你们口音很像。” “那肯定是非常不错的朋友，不然听不出来。” “是啊，多年的老朋友了。” 于是又多了一份熟识的感觉。怪不得陌生人见面总是先从问哪里人开始攀谈，原来真的会拉近距离。  
        
        吴总发消息说在预约地板安装，需要确定尺寸。于是回去取了卷尺过来重新量了一遍，把结果报过去。

        女人过来说卫生间的地面由于瓷砖之间缝隙太小，而且缝隙里面很多水泥已经干了清理不掉。做美缝没有什么效果，建议卫生间地面还是用腻子粉。听我担心发霉和渗水，男人说会用胶把四周封一遍，地面做过防水不用担心。也只能这样了。如果当初贴完瓷砖就做美缝多好！是谁告诉我美缝要到最后才能做的？卫生间的地面，才是最需要做美缝的地方啊！如果贴完瓷砖就盖上一层保护膜是不是也可以呢？当初看到满地泥水就应该要求先做美缝，而不是只顾打扫卫生就好了。所谓教训是不是事情发生后再也无法补救才算是真的教训呢？
        
       每道缝隙都清理过一遍之后，男人拖过专业吸尘器开始作业。女人则拿了抹布仔细的去擦拭各处的墙面。吸尘器的声音很大很大，和以前办公室保洁阿姨用的一样。于是过去问女人：“吸尘器那么沉重，还要带来带去，怎么不用小型的或者无线的？” “那种是打理家庭用的吸尘器，我们干活得用大功率的。这比专业保洁人员用的吸尘器小多了。” 哦，她说的是商场、车站、机场等地方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清理工作还没有结束，雨越下越大。男人拿出手机开始叫外卖，和我确认地址。我说这里有伞，门口很多小店，吃饭很方便。女人说要干活，叫外卖能节省时间。

       下午两点再过去的时候，厨房的墙面、地面已经完成，卫生间的墙面也结束了。两个人在楼上阳台干活。阳台小窗玻璃开孔的尺寸前两天刚确定，雨水管连接处只是松松的套在一起，并没有打胶。有雨水从接缝处漏出来，找了个小桶接在下面。否则地面有水，美缝就不能做。男人说楼上卫生间门口墙角太潮，也没有做美缝。前段时间发现是水管漏水，都关掉水源好几天了，那里居然还没有干！

       上午清理阳台墙面时，有三片砖掉了下来。图片发给吴总，说那里要包门套，为了好看才贴的瓷砖。言下之意是本来可以不贴瓷砖。对于这样的答复很不满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只是注重解释或开脱，而不是去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以及怎样解决更好。或许是像他多次说过的一样，收尾时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很多很正常。而我总在小题大做。

        听我不满在发牢骚，女人笑着说这种事情经常会有。让男人用胶粘住就行。美缝的胶比贴瓷砖的胶更牢固，当然成本也更高。从开始聊天就知道女人对于吴总的为人非常认可，因此说到装修中的任何事情都会替吴总说话。尤其是谈到工期的问题，说工期延长是普遍现象。他们见过面积更小、装修时间却长达一年的情况。在他们看来，现在工人的独立性和人工成本都很高。所以等待是家常便饭也非常正常。有时候觉得，就事论事真的不容易。于是联想到现在的中国，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本应该是职责范围份内的事情，做了会被表彰、被大肆宣扬，不做、迟做、少做反而是正常现象。自从换了工作到辞职装修，我曾经在职业中练就的敬业、守时、换位思考、协作等意识一再被现实突破。那些水土不服的外企最终灰溜溜撤出中国市场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男人已经把掉落的瓷砖贴好。每次清理结束做美缝的时候，都是男人涂一遍胶，女人跟在后面开始细细抹和擦。过程和黄师傅徒弟打硅胶一样仔细。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做起来需要的耐心和细心都少不了。技术就是经验的积累和思考的实践。
       阳光房矮墙下面的玻璃还没有装，不好站立，因此那面墙的操作难度大一些。转弯处的缝隙好几次都因为用力不均而跑偏了。这也是门技术活儿。

       三点刚过，吴总打电话来问美缝有没有结束。说本打算过来看效果，因故耽搁来不及了。我说你又不是干活的，来不来没什么区别。又问效果如何，我说金色的和阳台瓷砖色系接近很搭配。厨房地面瓷砖尺寸小，显得有些密集。因为卫生间地面没有做美缝，明天带小罗过来继续补这几天发现的问题点。不知道小罗还得来几次？

       下午四点，终于算是结束了。如果卫生间地面也算上的话，说不定真得做到晚上呢。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女人和我留了电话。这样下次就不用通过吴总中转后我再来开门。男人说下雨潮湿，不要开窗。明天晾一天，后天过来清理。这才明白今天这并没有算结束。怪不得一眼看上去，觉得美缝效果似乎没有多么好。尤其是厨房密集对比更明显。原来缝隙两边的印记都是要清理掉的，我现在看到的只是半成品。想象一下，终于知道美缝的效果了。那么刚才电话里对吴总说效果一般般其实还是误解。认知差异导致的沟通障碍最近屡屡发生。自以为是的毛病得改。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21 01:10 编辑 ]

你说的先装地板再贴墙布最后踢脚线肯定可以。
前面问做墙布的时候，都说如果先贴墙布，装地板的时候墙布受损的可能性更大。而有一点点损伤都是白贴。所以最好先装地板后贴墙布。
买地板的时候也问过，说安排两次没有问题，先装地板，等门套和其它都好了再让师傅过来装踢脚线。这个卖地板的都认可。

我最大的遗憾不是对设计的理解滞后，而是从开始就因为沟通不畅、设计师没有起作用导致对设计师的角色产生了偏见。
我开始对设计师的期待太高，沟通过程太不顺畅，看到图纸又太失望。后来常常在想是不是因为费用问题，只有别墅设计师才是真正的设计师，普通公寓的设计就是打酱油。
大概就像前面有人说过的那样，设计费和装修费不在同一数量级，所以不能要求太多。可是不要求的话，设计的作用就没有了。
又或者需要我自己先有足够的意识，明确自己的需求之后再主动多次找设计师沟通。只是那样对于初期纯粹小白又急切装修的我而言可能性几乎为零。
总之还是我自己在沟通中耐心不足，也是我对于交差和做事的容忍度不同，以及对于服务意识过于在意。理性不足，感性有余。有待修炼和提高。只是这个自我完善的学习成本略微高了些

就是因为看到大家的评价都很好才找的他，而他又带着吴总一起来，也才没有比较就付了定金。 如果当时没有吴总，只是他自己来的话，我肯定不会当场签约。

然而从一开始收到的讯息就是“只要肯花钱，就能怎样怎样”，知道自家底子太薄，就害怕后期花不起配套的高大上的钱。
至于沟通嘛，我的艺术修养太差，实用主义要求太强。开始是理解不了他的设计，觉得中看不中用的地方太多。后来知道他给别人做设计是至少要有约谈两周的沟通以及设计扫盲。而我这里只看过一次，等我催啊问啊，出了平面图一个电话之后就继续去画我根本没有概念的施工图纸去了。完全是一种赶紧应付交差的行事方式。

其他人所谓的沟通暗示，都只不过是设计没有起到作用，我每天和吴总讨论来讨论去难受得在这里开帖子吐槽后才有的。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其实是懂得沟通的，只是并没有和我有效沟通而已。我还以为只有吴总才懂得要不嫌麻烦、不断沟通，所以也曾经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长期配合当中。但是他承诺的工人进场交底并没有出现，基本就已经是与己无关的样子了。所谓的坚持艺术、所谓的数量级不同、所谓的多沟通，在我看来说白了不过是设计费太低不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而已。

手绘是吴总提议的，大约是因为我对设计师的诸多不满，让他觉得有必要调和我们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为有手绘我才觉得设计费没有白付，才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功课、自己沟通有问题、自己生生放跑了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而手绘出来后，设计师一句 “砸出一张手绘，对看不懂的人就是张废纸。” 又是几个意思呢？

只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可以和你们有那么多沟通。而我这里只看过一次就一张图接着一张图往下出，即便我发消息、打电话多次邀请，都不肯来现场讨论沟通呢？有人说设计师也是挑人的，有缘才可以。那么为什么不按自己的惯例先沟通，合适再做，不合适就不做呗。匆匆接个活就草草应付了事，还得是站着把钱挣了让人甘情愿被割、不能有半句怨言的话也得有能把韭菜摆平的本事呀。

[ 本帖最后由 rpllily 于 2018-3-21 12:3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