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和人工智能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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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和人工智能谈恋爱吗？
原创 2017-08-21 阿浅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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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 【潮流围观】
文| 阿浅
科幻电影常想象人工智能可以和人类谈恋爱。日本甚至已经发明智能虚拟女友，给孤独的男青年以慰藉。妻子吉吉说，“老公，我觉得你越来越顺着我了”，其实她何尝不是对我越来越好呢？健康的婚姻，是信心的共同成长。选择人工智能作情侣，是对真实的爱缺少信心。
近几年来，人工智能接连出现突破性进展。特别是在2017年5月，AlphaGo战胜世界围棋冠军柯洁后，人们对人工智能的讨论更是呈现白热化状态。
人们关心的其中一个问题是：人工智能和人类究竟有什么区别？创新工场创始人兼CEO、人工智能工程院院长李开复博士，在一篇名为《人类与人工智能共存的一幅蓝图》的文章里回应：“在爱与被爱的能力上，人类是独一无二的——当看到新生儿的第一眼；在陷入爱河的那一刻；朋友的倾听所带来的温暖，和帮助别人时所体会的自我实现。所有这些爱与被爱的感受构成了我们生命的意义。是的！爱是我们与人工智能最大的不同。”
与李开复的观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多科幻电影常常想象人工智能拥有爱的情感，并且和人类谈恋爱。甚至在日本，已经有智能虚拟女友被发明，用来给予孤独的男青年们情感慰藉。
根据《每日邮报》报导，英国康雷斯（ComRes）市调公司去年曾邀请1000名18至34岁的英国成年人进行《20年后的生活调查》，结果显示有26%的年轻人愿意与机器人约会，前提是外形必须像人类。
在我看来，对人工智能情感方面的探索，是人类认识自我的一种方式。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带领我们回到最古老的人生问题：人究竟是什么？爱的情感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情感的“完美爱人”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节思想品德课，老师让大家讨论彼此的恋爱观。有一位很勇敢的男生，到台上说：“我对现实世界的女孩，没有一点兴趣。对我来说，和二次元的女孩‘谈恋爱’就够了。”他准备了PPT，给我们看他“女朋友”的照片。那是一部日本游戏里的角色，金发碧眼，小巧可爱。
将近十年过去，这位男同学可能会惊喜地发现：随着科技进步，他的二次元女朋友正变得越来越栩栩如生。
2016年，日本科技公司推出了一款家用智能语音女管家，名叫Azuma Hikari。这位“女管家”使用了全息投影技术，在一个圆形的投影管中投射出3D形象。她性格开朗，楚楚动人，声音甜美。每天早晨，她会叫你起床，提醒出门带伞；工作期间，她会发短信提醒你喝水；下班回家，她会提前为你打开家里的灯。不但如此，你还可以与她进一步互动，比如给她一根牙刷，和她一起刷牙；一起坐在沙发上，喝喝咖啡，看看电视，听听歌；工作的时候，她还会为你加油。在许多男性用户眼中，她简直是一位“完美爱人”。
Azuma Hikari从生产后就异常火爆，但同时也有相当多的负面评价。有人认为，虚拟女友通过设定好的对话和动作吸引众多男青年，使他们沉浸在虚拟的温柔中，更加放弃作为一个人类和异性相处时应有的鲜活体验。但无论支持还是反对，双方似乎都承认：虚拟女友给用户带来了情感慰藉。
这是一个很讽刺的现象：安慰人类情感的人工智能，本身是没有情感的。持这个观点的人，不只有李开复，还有《未来简史》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他在今年7月的一场演讲中指出：所谓“智能”，和“意识”有根本不同。智能是解决问题的能力，比如治病、开车，甚至提供人生建议；意识则是人类感受外界的能力，包括情绪、感情、痛苦、愉悦、爱等等。人工智能发展到今天，智能水平在不断提高，但意识还是零。
尤瓦尔提到的“意识”，很大程度上就是情感。正如李开复说，人工智能能够击败世界冠军，甚至在未来取代人类50%的工作；但它不会体验手谈的乐趣，不会感受到胜利的狂喜，更不会有激动到去拥抱爱人的渴望。
这不禁让我们感到好奇：如果说人工智能的情感是零，那么它作为“完美爱人”所流露出的情感，和人类的情感究竟有什么不同？如果说它的“情感”只是一种程序编码，难道人类的情感不能被看作一种更高级的程序吗？这需要我们回到情感的本质。

给孤独男生带来情感慰藉的日本智能女管家Azuma Hikari
人类有宗教情感，万物没有
中国大陆的心理咨询师教材，将情感定义为“对外界事物的态度和体验”，反映的是客观事物与主体需要之间的关系。当外界事物正好满足人的需要时，就会引起愉快的体验，否则就会引起消极的体验。
在这个定义中，我特别留意的是“关系”。人与外界的关系，构成了情感的主要来源。
比如，在《小王子》里有一个经典场景：小王子与他的情感导师狐狸相遇。狐狸对他说：“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狐狸与小王子关系的变化，会引起它和麦田关系的变化。而这些奇妙的关系，使它拥有了丰富而美好的情感。
从这个角度看，人工智能目前在情感上最大的缺陷，就是反映的关系太简单。它能够处理的，是自己与用户之间的一对一关系，最多包括身边有限的几件家用电器。而人类处理的关系要远为复杂和多变。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可能也会爱上你们相遇的那个地方、那个季节，甚至当时街道上偶然落下的一场雨，路边商店里反复播放的一首歌，新闻里播报的一个历史事件。人类的情感是丰富而精微的，这是因为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如此地多样而细腻。
不但如此，在大二那年成为基督徒后，我还发现：人类所面对的，不只有与他人、与世界的横向关系，更有与神之间的纵向关系。宗教情感是人类情感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人类区别于万物的主要特点。哪怕是不信神的人，面对头顶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律，仍然会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崇高感。胸腔中的这股悸动，正是人心对神的渴望。
关于人类与神的关系，圣经中的《传道书》有一句很美的描绘：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作家杨腓力在《欢喜读旧约》里认为，这句话所在的第三章，是整卷《传道书》的核心。传道者在这一章里，将人与兽进行比较（这是思考人性的经典思路），认为人的命运与兽相似，都是出于尘土，归于尘土，到头来都是虚空。但人仍然与兽不同，因为人与神有关系，神“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
野兽不会渴盼永生，人工智能也不会。人类渴盼，这是因为我们被造原是为此。

我浸泡在一份浩大而细致的爱里
神是人类的创造者，也是情感的创造者。
在信主以前，我是一个情感相对贫乏、麻木的人。记得刚上大学那年9月，爸妈千里迢迢，从福建送我到北京。但我为了表现自己独立，大清早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学校报到。爸妈来找我，我不让他们进宿舍，因为觉得被同学看到很丢脸。
多年以后，我和妻子吉吉说起这件事，还有点得意。我觉得，多亏我早早把界限立好了，爸妈现在才不怎么插手我的事。吉吉却很惊讶，她问：“你对爸妈这样，不会不忍心吗？”我说：“可能因为你是女孩，心地比较软吧。”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却也不禁反省：我对爸妈，真的一点怜悯都没有吗？
现在懂得反省，主要是因为信主多年来，我的心慢慢地发生了很多变化。在《圣经》里，神的情感是很丰富的。翻开《圣经》时，我常常能够感受到神的爱。
比如，我读《约拿书》的时候，就有这种感受。约拿是一个先知，因为神不愿毁灭尼尼微城，他就坐在城外生气。那时太阳毒辣，神安排一棵蓖麻，长在约拿身边，给他荫凉。约拿高兴没多久，神又安排一条虫子咬蓖麻，以致枯槁。约拿被太阳晒得发昏，向神生气。神对他说：“你如此爱惜这棵蓖麻，怎么不爱惜十二万多人的尼尼微城呢？”
这个故事让我震惊的地方，在于神的细腻。他是命令风和海的神，有能力瞬间毁灭一座城，却用一种如此精致、复杂的方式，让小小的约拿心意回转。他有多看重人的心甘情愿啊！
我想：人生路上迷茫的时候，就读读《约拿书》吧。神有一百种方案让尼尼微悔改，却选择了最没效率的那一种：差遣一个硬着脖子的先知，兜兜转转地来到这里，还跟差遣他的神抬杠。很多时候，我不就像约拿一样吗？我人生的痛苦，常是因为硬着脖子，兜兜转转，不愿顺服神的话。
可整个故事读下来，我发现：神好像喜欢和约拿交流，耐心听他讲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再一步步引导他回转。这是一份浩大而细致的爱。在家在外，我因牺牲而有的那一点不甘，转眼就融入这份爱的甘甜里了。
《约翰一书》说：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这正是我的真实经历。因为神先将情感丰盛而细致地倾注在我的心里，我干涸的心才开始有情感流动。现在，我越来越珍惜和爸妈相处的时间。和他们打电话时，我也很少像从前那样不耐烦，而是尽可能耐心、专注地听他们。私底下，我也为他们祷告。我不确定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功能，未来能否实现这种情感上的成长。
更重要的是，这对我来说，不仅是一种学习，更是一种悔改。学习是以自己为中心，收集、分析大量信息；悔改却是以神为中心，离弃罪，选择永生的道路。如果不是神的感动在我里面，我靠着自己，想必是做不到的。

信心，是饱含情感的选择
人类是为永生所造，情感也有永恒的来源。这个信念，会深刻地影响我们对恋爱和婚姻的看法。
比如，我曾经读到一位律师谈离婚的文章。他入行12年，接触离婚诉讼近百起。他发现：这些离婚夫妻，都败给了生活小事：有人因为对方不愿意去买电，有人因为丈夫熬夜打游戏，有人因为老婆总是买买买。文章下面有一条评论：“所以我始终觉得结婚前需要一定时间的同居才行，必须要有一些考验来证明是否能和这个人共度余生。”这条评论有近500人点赞，看来同意的人不少。
我能理解这种选择背后的焦虑和恐慌，但我仍然不支持婚前同居。原因很简单：健康的婚姻模式，是信心引导经验，而不是经验引导信心。婚前同居有一个前提，就是让经验来引导信心。似乎考验得够久、够全面，我们对彼此的信心就会更大一点。但经验一直在改变：体贴的丈夫变冷淡了，温柔的妻子变凶悍了，相爱的双方变自私了。如果让经验来引导信心，信心就失去了根基，婚姻也很容易变质。
信心引导经验的模式，有什么不同呢？我曾经学习婚姻辅导，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你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对方，对方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这句话给我很大的启发。回想自己结婚四年来，有多少次，我对吉吉抱着错误的眼光。双方闹矛盾的时候，我如果认为她是打击我，我的反应就会很消极，让她受伤。但我完全可以有另一个选择，就是在争吵中相信柔软，在冷战中相信爱，在伤口中相信医治。我这样相信，就不会急于保护自己，而是想着怎样先满足对方。
这为我们的婚姻带来了出人意料的改变。今年年初，吉吉跟我说：“老公，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顺着我了。”其实她何尝不是对我越来越好了呢？我们每天看见彼此，都非常高兴。健康的婚姻，是信心的共同成长。
这信心，是饱含情感的选择。我选择相信爱，因为神在十字架上启示了我。耶稣是神的儿子，却甘愿成为人类卑微的样子，为了赎我们的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样的牺牲，让他的伤口成为流淌爱的泉源。
如果一切情形都在事先设定好的程序包里，人将不会再有惊喜和喜乐。我想：选择人工智能作为虚拟情侣的人，对真实的爱缺少信心。信心不是来自一个温婉可人的3D形象，而是来自十字架。如果我们是领受启示、凭信心背起十字架的人，那我们的心会是柔和谦卑的，会在日常生活的伤害背后看见神的美意：预备、引导我们，走永生的路。这样的人，无论遇见多大的生活风浪，终将靠着耶稣安然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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