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送你一把读懂《圣经》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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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把读懂《圣经》的钥匙
——读齐宏伟《书中之书演讲录》有感
文/ 阿信
[送你一把读懂《圣经》的钥匙]
在成都有一个每两周六一次的尼哥底姆查经班,就设在土匪冉云飞家巨大的书房里。开设这个查经班的灵感来自马太福音中耶稣送福音上门的实践,专门为那些对福音有兴趣,但是不愿意自己跑去参加查经班的朋友提供方便。
开始的那次,我们查阅《约翰福音》第一章。结束后,冉云飞谈起他的感想说:他每天早上读圣经,约翰福音至少读了10几遍。但是坦率的说,就是读不懂。冉云飞说约翰福音第一章里的每一字他都认识,每一个句子的结构他都熟悉,但就是读不懂。
他总结说,他读不懂圣经,不是语言工具的问题,而是面对不同的文化资源,不得其门而入的问题。
冉云飞在阅读和写作上很自信,也的确很牛逼,但他坦诚读不懂圣经。对于很多中国知识分子来说,《圣经》的确是极难读懂的一本书。面对《圣经》完全不同于中国传统文化思维的异质感和陌生感,很多人强烈感觉到中国文化和自身尊严受到冒犯,因而打心眼里不喜欢这本书。但是,很多人知道,近几百年来,中国文化面临西方文化的剧烈冲击,而圣经又是西方文化里最重要的一本书。没有之一,是最重要。因此,对很多希望祖国民主宪政和繁荣富强的人来说,《圣经》不喜欢,又不得不读。
这一百多年来,中国人倒是找到了一把读懂西方文化和圣经的钥匙,叫做“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这种读书方法的效果怎么样?心平公益基金会秘书长、我的好友伍松评价说:“用这种读法,中国人往往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才发现,我们吸取的是糟粕,弃掉的是精华。为什么?因为我们自认为比其他民族的人聪明,可以把其他文明的优缺点清楚地看个明白,而忘了宋儒吕祖谦的名言‘善未易明,理未易察’?”
《圣经》既这样难懂,又不得不读,那怎样才能读懂呢?曾偏好儒家和禅宗,后长期专注于中西文化比较研究的齐宏伟先生,在南京师范大学开设了“《圣经》研读课程”,尝试以“我注六经”的学术态度,从思想文化角度解读《圣经》对人类文明的影响、《圣经》的主旨、脉络,及圣经各部分的内容概要。还特别研讨《圣经》与下列问题的关系:人性的善恶、人生的意义、诚信、道德、普世价值等等。
《书中之书讲演录——圣经文化今读》即是齐宏伟的讲课实录。在这本书里,齐宏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给出了一把读懂《圣经》的钥匙,叫做“同情性理解”读书法。
齐宏伟说:我们读经典,要抱着“同情性理解”的态度,先“贴”着人家入思,不要还没读懂人家,就说人家荒谬。“同情性理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齐宏伟本人刚接触《圣经》时也是非常反感和拒斥,用批判性的眼光读圣经。那么,从“批判性读经”到“理解性读经”,他是怎样完成这一艰难的转身的呢?
在“从漂流到回归”一文中,齐宏伟详细记叙了思想转变的过程。
25岁那年,齐宏伟第一次遇到基督徒给他传福音,告诉他需要基督耶稣的救赎。齐宏伟断然否认,说:基督教根本异质于我二十五年的人生经验。二十五年来没有上帝我活得好好的,为何非凭空捏造一个上帝出来?而且,这个上帝霸道到要来抢夺我人生主权,怎令人心甘?
他不仅拒绝《圣经》,还连着问了几个问题:上帝若存在的话,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苦难?十字军东征、异端裁判所和鸦片战争中不平等条约的传教权,给人类带来的惨痛还少吗?上帝为了试验约伯的忠心不惜杀害约伯那么多儿女,怎么这么残暴?《旧约》上帝的残暴和《新约》耶稣说“打你右脸把左脸也给他”为何不一致?
你们说《圣经》不允许质疑,有绝对权威。我不了解《圣经》就不可以批判,但你们何必为尊者讳?何必死不承认基督教犯的错误?为何我非得理解了《圣经》才可批判?……
反思过文革、有了“一句顶一万句”的惨痛之后,齐宏伟深切地体会到“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多么可贵!他更喜欢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境界,喜欢其所包含的顺其自然和对他人的尊重。对《圣经》中耶稣“己所欲,施与人”思想中超强的主动精神和唯我独尊意识很不适应。
基督徒说你信主,就能上天堂,齐宏伟回答的很干脆:也许你们基督徒们活得很好,但我就愿意留在黑暗中。若你们认为这就是黑暗,那么黑暗就是我的天堂,堕落就是我的拯救!
他尊重儒家,尤其喜欢禅宗。喜欢“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真如”。喜欢“砍柴挑水,无非妙道”。
但不管是儒家,还是禅宗,都无法让南大学生齐宏伟心安。因为在南大中文系读研究生的齐宏伟至少还知道“不读《圣经》就谈不上对西方文化有了解,这是共识。”
齐宏伟虽然厌恶基督徒,但为了了解《圣经》,不能不与之虚与委蛇,偶尔会去参加基督徒们在家里开办的查经班。一天,在查经班,他遇到一个老外,用英语问他是不是基督徒。齐回答说不是。老外提议第二天用两个小时谈谈。
齐宏伟精明得很,要学口语,得拿外国人练摊,于是一口答应。第二天一见面,齐宏伟就发现如意算盘落空。老外专门请了一位翻译。老外先和他讨论进化论的错误。齐宏伟深表认同。他回忆说:在这之前,我早在《读书》上看到了对许靖华先生《大灭绝》一书的评论,提到进化论只不过是大英帝国侵略扩张的一种邪恶假说而已。我也早就对进化论在社会领域的误用大大不满:怎么可能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谁有把握引导历史走向一个道德乌托邦?某些人以历史规律与历史理性自居来蔑视个性尊严与价值。现在,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关于人之由来的学说:创造论。人若真被上帝造,那被造就有尊严,而非通过社会去赚取尊严。宗教性而非社会性才是人的本质属性。
谈完进化论,再谈《圣经》中人人都有罪的观念。当老外讲到人人都犯了罪时,齐宏伟觉得自己的心灵被触动了。他回忆说: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自己过去得罪过的人和自己一幕幕的罪。也许我还不同意说自己是个完全败坏的罪人,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救赎,但有一点无可推诿,那就是:我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却总觉得自己还不错。
一个满脸肮脏的人,却仰着脸对全世界的人说:你们看,我的脸多干净!
下面的议题是牧师提议齐宏伟和他一起祷告,决志祷告。那天的谈话以齐宏伟想学口语始,以“决志祷告”成为基督徒终。
卡尔·波普尔在《历史主义贫困论》中说:“人在历史中无法超越历史,重大事情人往往是没有办法预见。”齐宏伟以自己的经历最好地阐释了波普尔这一观点的正确性。
祷告后来成为齐宏伟 “诱惑”人走进基督信仰的利器。
他参加钱理群先生发起的“新语文教材”编写组时,遇到作家余杰和他的妻子刘姊妹。他努力地给刘姊妹传福音。谈了几次刘就是听不明白。齐宏伟告诉她:“你听不明白,是因为你还不够谦卑!”刘姊妹很委屈,说:“我已经坐在这里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听你讲了好多次。我还不够谦卑?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算谦卑!”
齐宏伟说:“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跪下来做个祷告吧!”
祷告解决战斗!刘姊妹成为基督徒之后,跟余杰回成都老家,给王怡和她的妻子蒋蓉传福音。蒋蓉的态度还算好。王怡牛得很:“没有苏东坡的天堂可不好玩。你先告诉我天堂里有没有苏东坡,然后我再决定是否相信!”
王怡还没有搞清楚天堂里有没有苏东坡,有一天爬到梯子上取书架顶层的书时,突然掉了下来。王胖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摔流血了。这时上帝的灵没有任何征兆地进入他的心中,他自己跪在那里做了决定祷告,从此奉献给主。
《圣经》中说:“犹太人是要神迹,希腊人是求智慧。”我们中国人神迹和智慧都要!中国人讲常识,讲理性,相信眼见为实,相信学问自洽。然而圣经真理恰恰不让你眼见为实,要求你“未见先信”、“因信称义”;《圣经》不给你自洽,要求你仰望一个高于理性、高出世间的真理。
苏格拉底说:“理性的最大功能是认识理性的缺陷与无能。”而仰望的办法就是跪下来谦卑地承认人类和自己理性的局限,要求上帝开启自己心灵的亮光,赐给自己读懂圣经的钥匙。
齐宏伟成为基督徒之后提出一个观点,叫做“不读经不祷告,不祷告不读经。”正是强调祷告对于“理解性读经”的重要。
在《书中之书讲演录》中,齐宏伟运用“理解性读经法”,漫谈《圣经》对于人类文明的影响;探讨了中国式的“内向超越”和希伯来精神之“外向超越”的区别;以“人性善,还是人性恶”比较中西不同的人性观;从《圣经》开篇 “创世记”讲到末篇“启示录”。脉络清晰,讲解雅俗共赏。
我认真拜读此书,齐先生对《雅歌》和《启示录》的讲解尤其让我受益匪浅。
作为国内知名的精读 “原典”大家,齐宏伟在和学生共读后出版了《一生中必读的关于信仰与人生的30部经典》,很快成为市面上的畅销书。我相信《书中之书讲演录》也一定会帮助更多的人读懂圣经。诚如齐宏伟所说:
有一种激情激励我写出这本最好很快就被遗忘的书,
那就是——翻完它之后更加如饥似渴地走向《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