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晴 股票暴跌64点
为了忘却的纪念-纪念23年前消逝的生灵
特别的日子,23年前的这天,我曾游荡在淮海路、陕西路、真南路上,喧嚣的人群、激昂的口号还有那些冲动的孩子们,马路边的大墙上贴满了各种黑白的、彩色的大字报。
多少过去多少岁月多少悲欢离合,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犹如南飞的雁……
为了纪念这一天,我要在操场上完成我的6+4公里,就为那些已经消逝的岁月里的弱小的生命。
真北路焚烧列车车厢的事件记忆犹新,一群社会渣滓趁火打劫唯恐天下不乱焚烧了几节车厢,于是那些坐卧在铁路线上堵路抗议的学生也变成了暴民和反社会分子,秋后算账的那天有三位被告的审判是电视转播的。我记住其中有一人名叫“毛估估”。
没有错,他就叫这个名字,“毛估估”,那一年我24岁,我不懂民主是什么,我也不懂什么是自由,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很自由,虽然只有几十元的工资,但我已经很满足,因为嘴巴馋了买个“三角包”也就三毛钱,所以自由和民主对于我来说,我是看客。
6月进入了夏日,晚上的学校几乎没有一丝凉风,汗水很快就湿透了我的头巾,扯下轻轻的一挤,地下湿了一片,然后咬着牙继续坚持着我的慢跑。
23年前的6月也是那么的炎热,晚上光着膀子啃着西瓜围坐在家里那台稀有的金星牌14寸彩色电视机看着审判的继续。
严肃的法官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回答:我叫“毛估估”
真名叫什么?
再回答:我叫“毛估估”姓毛,叫估估
我们哈哈大笑,一场80年代的海派清口。
“毛估估”长得比较另类,和王宝强有的一拼,属于那种娘肚子里被羊水呛过,出生后用不幸被三鹿奶灌溉长大的苦逼孩子,如果出现在达人秀的舞台上被高晓松一煽情会引来无数泪水的二逼青年,如果再补充点从小不因脑残、脑塞、少年脑梗的痛苦经历,然后自强不息,在福利院老师的带领下蹒跚上台,并和伊能静老师合唱一首《因为爱情》的话,无疑会从二逼青年直接成长为文艺青年。
我奇怪我突然会想起他,脚步开始沉重,呼吸开始急促了,但耳机里的音乐好像被间隔,不由的哼唱起《老男孩》,“昨天的愿望实现了吧,事到如今还在祭奠吧,任岁月……”
法官问到:为什么要去烧列车?
“毛估估”:嘻嘻(没错,那时候他的开场白就是嘻嘻),好玩,我看到他们好烧,我就也去玩了,好玩。
“毛估估”手舞足蹈的,用他那残缺不全的脑细胞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另两位被告一一过堂,社会青年的劣性让他们把事件的起始者指向了“毛估估”。
最终,法官庄严的敲下了法槌,三名被告犯有反革命暴乱罪判处死刑,立即押赴刑场执行死刑,“毛估估”左右环顾嬉笑着,还不忘做个鬼脸问候法官,或者是法官的母亲。
6公里结束了,剩下的4公里只需要坚持那么一小会,再度拧了一下头巾,脚下留下一片汗水。23年前天安门的最后四公里远没有我那么轻快,惊恐的人群夺路狂奔着,乌黑的枪口一路紧逼,枪声、轰鸣声还有惊叫声,打破了沉寂的夜,那一夜,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
我穿上了李宁杯发放的荧光绿T恤,踩在塑胶跑道上,眼望着一片绿色,一片祥和,活着真好。站在终点,抿一口水,大口呼吸着,然后坐下发呆着。
23年前的一天,侯德健在天安门广场怀抱吉他唱响了《龙的传人》,23年后王力宏在舞台上站在坦克背景前,《龙的传人》继续唱响,24年后,两个轮回的终结之时,还有谁能再度让《龙的传人》唱响。花开花落又将一季,春天会在那里么?
谨以此日记,纪念那些早逝的生命,虽然在历史长河里不会再有你们的名字。
今夜的香港是个不眠夜,上海已经沉寂在夜幕中,虽然霓虹灯依然那么的闪亮。
本月累计2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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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懒人 于 2012-6-5 17:52 编辑 ].